两人到了医院,其他学子已经围在清醒的于涛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复赛的情形说给他听。
“真是没想到,世子竟然帮我们击鼓!”
“他,还行吧!”于涛撇了撇嘴角。
“于兄,你可别妒忌,世子的气势、鼓点可比你强!”
“呵!”于涛伸了个懒腰,“今天便宜你们了!和世子赛了回龙舟,够你们在县学内吹嘘一阵!”
众人笑声中,于涛裂开嘴招手:“世子,明华,你们怎么才来?”
明华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到他榻下的厚底草靴上。眉头一挑,眼中掠过一股恼意。
于涛心头一跳,忙道:“你们在这儿吵着我休息了,快回去吧!世子,我没事,只是皮肉伤而已。您也早些回宫别让王爷担心。留明华和我商量些决赛的事儿就行。”
朱祎睿疑惑的望望他们各有古怪的脸色,道:“好。”
等到人都散了,明华拉着把凳子坐到于涛榻前,拎起他一只草靴,草靴上沾着与石块相同的泥土。他冷冷的问:“为什么要故意弄伤自己?”
于涛唇角一勾,双手枕在脑后道:“这么快就让你查出来了?”
“你根本没怎么做掩饰,现场还留着你的脚印呢!”
“我这也是不得已嘛!”于涛微笑,“当时的情况,想要激起你们最大的激情,必胜的决心,除了激怒你们之外,就是利用世子的威信咯。”
“你让大家误以为你是被陷害的,激起我们同仇敌忾之心,世子此时恰巧又挺身而出——你是和世子计划好的?”
“这你可别冤枉他。”于涛嘿笑,“他才没那个兴趣陪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猜到他肯定会顶替我出场,是因为——”他目光往明华身上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大好的,展现他世子风范,收拢民心的机会!只要他不笨,就不会放过!”
明华楞了楞,嘴唇微微嚅动了下:“就为这个原因?”
“月明华!”于涛的声音忽然间带上了几许魔力般的魅惑,“你该庆幸自己从京城回到了合浦,庆幸自己在最合适的年纪结识了世子。北海太小,两广算什么?我们的北海王将来前鹏程万里时,我们便是伴在世子身边的最近的心腹。谁也比不上世子对我们的亲近和信任!月明华,想想那一日,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明华双眸慢慢如星子般亮起,心底即激动、又慌恐:“可是,为什么,是我?”
于涛弹了记他的额头:“就像世子小时候选伴读选中了我一样,现在他选中了你。明华,生须逢时,我们,遇上了最好的时机!”
明华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县学的,浑浑噩噩中,连修远蹿到身边笑着恭喜船队入了决赛,也恍若未闻。
朝庭的乱象他是知道的。陛下现在死撑着不肯立太子,显然是对两个嫡皇子失望至极,将主意打在了淳王的身上,可淳王身有残疾又势单力薄,根本无力与两位皇兄抗衡,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是一场惊天的宫变!
到了那时,北海王能顺势而上么?
朱祎睿回到宫内,琳琅等候他已久。
“王兄今日好威风!”她疑惑不解,不久前他还对月家人看不顺眼,怎么忽然间又与月明华并肩作战?一点嫌隙也无?
世子笑着解释道:“于涛受了伤,我临时救个场子。”
琳琅可是清楚的记着王兄伸手拉起明华的那一幕,故作任性的道:“没想到这次县学竟然能进决赛,哥哥,你可是功不可没!现在外边可是传遍了你英姿过人,虎父无犬子呢!”
世子极好的心情在琳琅提到父亲时格楞了一下,笑容微收:“我累了,先回屋休息。”虽然放下了对月明华的芥蒂,但对父王,他依旧心结难解。
琳琅不解的望着兄长的背影:王兄和父王怎么了?父子间能有多少隔夜仇?她问母妃,母妃只让她专心备嫁,有些事,不用女人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
回到兰萱殿,宝娟将一只小卷筒交给她:“郡主,这是我们的信鸽带来的消息。”
琳琅抽出一卷纸打开看了一眼,立即揉皱,点了根蜡烛,将纸条烧成灰烬。她眼底笼了层阴霾,嘴角却带着笑意:“干得不错。”
因为去年的龙舟赛的魁首落在了广东,所以今年的龙舟决赛便在广东举行,地址定在雷州湾。
从整体而言,广东的龙舟水平比广西略强。
“为什么?”穆九没答话,看向边上的郑涸。
郑涸笑容可掬的问明珠:“侄媳妇,你觉得龙舟赛最重要的是什么?”
明珠脱口而出:“同心协力。”
郑涸点头又摇头:“这次县学船队意外的杀进决赛,除了运气好之外,你没注意到他们的船有所不同么?”
明珠对造船一窍不通,不过经他这么一提点,想起了什么:“他们的船头非常尖,船身极狭。明华说,这艘龙舟是世子帮他们重金寻来的。你的意思是,船,很重要?”
郑涸点头:“世子寻来的龙舟出自海狼郑家。而阿九的龙舟,由我亲自改造过。”
明珠明白了:“广东那边,会造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郑涸摇扇微笑,“两广的船业尽在广东,你说广西的龙舟怎么比得上广东?”
明珠侧着脸扬眉道:“可是现在广西有你啊!”
郑涸大为欢喜的道:“侄媳妇说得对!有我在,自然是不一样了!”
穆瞥了他一眼:“何氏船行今年代表广东出战,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