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正元殿之中
阶下跪了二十多人,无一不是兢兢业业的,生怕坐上的人一不高兴就会对他们大发雷霆。
“你说,你们跟了她七日,她连看也没有看你们一眼。”
周统领大着胆子回了宫泽坤的话。
“回皇上,是,莫姑娘她一直都没有派人来过。”
“朕让你们不要隐藏自己的行踪。”
“回皇上,属下已经尽量的宽泛了,北庆王的人都已经发现属下好几次了,可是也没有管我们,任我们跟随”
发现了他的人,任由跟随,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莫然,你是真的要和朕划清界限了吗
“你们退下吧。”
周统领带着他们赶紧的退出了殿外,庆幸着宫泽坤没有怪罪他们。
保住了一命,心仍是剧烈的跳个不停,出去之后,周统领一摸后脖子,满手的冷汗。
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
宫泽坤一人在殿里独自伤神。
独自待了两个时辰,尤是外臣来了好几个都被挡了回去,谁也不见。
“然儿啊,朕当真让你如此绝念吗”
“皇上,太后娘娘让您去一趟德寿宫。”
这是太后派人传来的话,早一个时辰其实就已经传过了,但是没人敢进来,也就是到了这一个新晋的奉茶太监不懂,所以才进来通报。
“谁准你进来的”
那个新晋来的太监“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面如死灰一样的看着宫泽坤。
“皇上,皇上恕罪啊皇上是娘娘吩咐奴才说有些不能耽误了皇上的事情,所以奴才才斗胆进来禀报啊,皇上恕罪啊”
“宫里现在哪里有什么娘娘吩咐你”
不说娘娘还好,一说这个宫泽坤的气就更大了。
莫然对外说是殡天,实则是出走,但是无论是哪个结果,这个太监现在提“娘娘”两个字,就是在找死。
“回皇上,是是皇后娘娘,在月前交代过奴才,奴才”
听到这几个字宫泽坤突然之间没有了怒气。
月前
正好是莫然第一次假死从宫外回来的时候,那日庭妃就在殿外,还有北庆王。
月前吩咐了这个还是门口守着通报的小太监,让他记得及时通报。
如今他也是新晋的奉茶,却还是记得当日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嘴拙,惹了还是不高兴了,皇上息怒”
那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深刻记得莫然当日是怎么吩咐的,但是他忘了,这个皇宫已经不是那个皇后还在的地方了。
皇后殡天,皇帝自然是忧思甚虑,他心想着这次是逃不过去了,死罪难逃啊
令他意外的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宫泽坤的处罚得口谕下来,也不敢抬头 只能一个姿势跪伏在地上。
脖子和腰背早已是僵硬酸痛,那也不敢动。
“下去吧,回了太后,朕明日再去。”
下去
这
不处罚他了吗
还好这个小太监还算是机灵,连忙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宫泽坤看向了重新被关闭的殿门,曾经,莫然就站在那里。
“你吩咐的事情,朕,都会保留着,直到,归来。”
――――――
船行颠簸,莫然跟着也有些吃不消了。
不只是她,船上的许多人因为没有做过这样长时间的船,也都是有些身体受不了。
似晨也是其中一个,但是她的待遇,和仅仅一墙之隔的莫然,对比来说,简直就是不能提论。
莫然那里去了两个大夫,都是上船之前,梅良瑜特意请的随行的大夫,瓶瓶罐罐的还摆了不少,都是清脑止晕的。
“莫姑娘,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大夫,其实我也不用吃药的,用些清凉膏药,清醒一下也就能撑过去了,不用那么麻烦。”
她知道船上的水源都是不易的,哪里经得起他们这样的熬药法,三碗水煎成一碗,还不许。
不仅是一天三顿的熬药,还有寻常将将煮出来的各种汤羹。
身体不适,没有胃口,往往她喝一口也就没有了什么食欲,但是梅良瑜还是不断的吩咐厨房去做。
若是寻常地方,莫然也不会这样与他争执,现在是在船上,又是茫茫无际的大海,万一这水源要是缺了,船上还有那么多的人可都怎么办。
“莫姑娘,医者父母心,还是要以身体为先。”
他们也不敢随意给她停药,这个外面还有一个梅良瑜在等着,万一要是她不高兴了,他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再说了,他们带来的药材也是有限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心疼那些药材。
“老卫,带着大夫去煎药吧。”
“是,梅爷。”
莫然已经两天没有出房间的门了,他知道,是因为司清歌的事情,还在怪他们瞒着她。
可是就算是不瞒着,难道她就真的要再次回到北夏吗,那个让她一心想要逃离的地方。
“莫姑娘出去多透透气也是好的。”
“没有心情,还是倒在房间里肃静,省的乱了心神。”
“那也可以让似晨过来陪陪你,你不是与她挺投缘的吗”
“恩,谢谢梅大哥的好意,只是”
似晨终究是孩子心性,与她待不了一会儿便想着外面的稀罕玩意儿,她也不好总拘着不让她出去玩。
笼中鸟,池中鱼的滋味儿她受过,她不想似晨也受到那样的待遇。
这样一来,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