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事情不了了之,梅良瑜到最后也没有把扶冠的事情告诉她,或许在他的心里,有没有这个扶冠,最重要的人也不会发生改变的。
唯一变化的是他们之间的气氛。
之前怎么说也都是会在用膳时随意聊聊,哪怕是几句话,梅良瑜也是很开心的。
但是自从莫然说过自己将要离开之后,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起来了。
“莫姑娘,你什么时候离开?”
忽然被问到的莫然有些怔住了。
“我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等你们安全离开之后吧,再送你们一程。”
梅良瑜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是有疑问的,但是他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北夏最近不是很太平,朝廷上发生了一件事,他虽然已经是极力的封锁了消息,但是也不能保证她就是真的不会知道。
之前宫泽坤派人跟随的一事,也是最后没有瞒住。
所以这次莫然一说要离开他们,自行去游历,他的心里就开始不安起来。
“最近,有些地方不是很太平,莫姑娘可否有个大体的方向?”
“南方吧,我自小生在南方,后来的这几年都在北方过活,几乎都是要忘记了南方是什么样子了。”
南方,还好,还好。。
“那就提前预祝莫姑娘的游历可以顺心遂意了,倘若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只要你说一句,我都会帮忙的。”
这样的对话,听起来还真的就像是莫然下一刻就要离开了一样。
梅良瑜倒不是想开了,愿意离开莫然,只是权衡之下,他想明白了,不能步宫泽坤的后尘。
莫然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与她并肩的人,而不是一个事事指挥她的人。
给她放手,才能拉她回来。
一辈子很长,他并不吝啬这几年几月的时日。
“莫姑娘,那只红石簪子,你可是带在了身上?”
“上了船之后,那只簪子就被我放在了似晨那里,现在应该还在她的房间里。”
似晨,是她离去的原因,也是她要回来的原因。
“那只簪子,想必莫姑娘也是有所耳闻的了,既然是个宝物,还是好生收着的好,在关键的时候那只簪子是可以救命的圣物。”
这一点,莫然早就是体会过了,赞同的点了点头。
今日应该也还是没有消息的了,梅良瑜倒是不急,老卫和宋寒归相反则是一个比一个急切。
“梅爷,要不要老奴再去递几个消息出去,支族的人万一没有收到消息,那梅爷不是还要在等好几天?”
“不必,安心等候即可,支族的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你传递再多的消息出去,他们最快也是要四日才能到达,今日才是第三日,若是明日在是没有任何的回应,那时再重新传递也不晚。”
相比之下,梅良瑜倒是宁愿支族的外缘可以来的再晚一些,这样起码可以和莫然再待的时间更加多一些。
原本平淡的晚饭,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是心事重重,所以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人留在客栈的大厅里。
越是平淡的日子,越是容易让人心慌。。
莫然就是,明明事情已经全都是尘埃落定了,除了似晨的事情以为,自己应该说是一切都很顺利。
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心里那么的不安,那种心慌的感觉自晚饭时分就一直在她的心里。
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切似乎都是在昭示着今夜的不平凡。
“莫姑娘好好休息吧,复子今夜就让她一个人睡吧,省的再打扰你的休息。”
宋寒归仍旧是按照惯例来一趟莫然的房间,把似晨接回她自己的房间。
可是偏偏似晨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她记住的只是梅良瑜当时的吩咐――必须和莫然形影不离的在一起。
“宋大人,她想留下就留下吧,左右我也是住不了几天了,也看见不了她几回了了。”
“好吧,那有什么事情的话莫姑娘就喊我,我就在客栈的大厅里守着。”
“好,谢谢宋大人。”
宋寒归退出了莫然的房间,时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到了下半夜。
此时刚刚过了子时,周围寂静的有些不同寻常,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没底。
宋寒归靠在大厅的柱子旁边,晚上,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客栈里的伙计。
“我都在这里做了三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晚上,你也是运气够好的,替主子守夜碰上这样的晚上,可是能够好好休息的了。”
今夜和寻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看你就是很少值夜的。”
那个伙计看出来了宋寒归的疑问,他说道。
“越是晚上,耳朵里越是有沙沙的声音,虽然是死寂一样的地方,但是偏偏人越是静不下来。”
而此刻的宋寒归和店铺客栈的伙计,不仅是极其的精神,即便是半夜的时候,今夜都没有一个人打瞌睡。
宋寒归还好说,多年的历练,这样的熬夜都不算是什么,自然没有感觉今夜的异样之处。
但是那个伙计,可没那么好的体格,要是以往,到了下半夜,他早就不知道窝哪睡觉去了。
今夜则是耳聪目明,出奇的精神,饶是他想偷懒都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我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困,你啊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虽然都是下人,但是好歹你也是客人不是,我哪能让你值夜呢。”
他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