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等了三日,苏漓王才回来。
每过一日,她这心里就多担忧一分。苏漓王如果真的要现在动手,一天,足以将狐族搅个天翻地覆。
这三日里,她想了所有坏的结果,包括如果莫南真的已经遇险,姬彦青如果守不住狐族怎么办。
可是越想心里越是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在莫长老的监视之下,想做什么都不行。
她有心向姬彦青传递消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别说是纸墨,就连一寸多余的布她都没有,这里都是莫长老的人,更不可能给她方便。
王深更是如鬼魅一样的存在,没有一刻能看见他,却又时时刻刻都盯着她。
她也曾试图过逃出去,可是每次都是被王深在小镇的边缘带回来。
莫长老阴晴不定,追摸不透,但就冲着他对苏漓王的态度也绝不是一个良善的人。
之前苏漓王说要报仇,她还想过,怎么才能阻止狐族自伤的局面。
可是如今,竟也由不得她来左右。
这里的湖光山色,青青河边草,看似纯朴的民风民乐,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异样的牢笼,关着她,锁着她,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狐族被毁,看着亲人遇难。
王深知道苏漓王要回来了,特意来到了莫然的房间。
“王爷今日中午方至,有什么话,你问王爷就好。”
有什么话?
她现在是无话可说。
她以为自己让梅儿在王府里留着,拿到兵防阵图已经是可以阻止这场荒诞的复仇。
没想到,没想到。
对了。
梅儿,梅儿在王府里的行动不知道顺利不顺利,自己之前对她说的,最多四五日方归,可是如今都已经快要半月。
就算是她拿到了图,没有自己她又能不能送出去。
不过苏漓王和王深都不再王府里,应该也是没有人可以发现她的?
见着莫然不说话,王深自顾退了出去。
中午的时候,苏漓王回来了。
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来见莫然。
他知道现在她一定对他很生气。
果真,推开门之后见到的就是莫然的背影,连个正脸也不愿意给他看,语气更是冰冷。
“苏漓王真的是好手段。”
“莫然,不是我不告诉你,你也知道,我要复仇,要让我的父母在九泉之下得到慰藉,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
“可那是轩辕阵,你不是不知道轩辕阵的威力有多强大,你这是要屠满狐族全门!公孙奕,你也是狐族的血脉,为什么不能给狐族一条生路?”
“他们之前对我家可曾有过怜悯,我为何要对他们手下留情!”
左掌事的事情,是狐族对不起他们,可这不能是作为苏漓王要屠杀狐族的理由。
左掌事被处以火刑,虽然是狐族的无情,可是毕竟是他利用邪术改变了族人的命脉在前。
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在后。
苏漓王此举着实是有些心狠手辣。
轩辕阵,入阵者,筋脉寸断,精血离体,全身血脉喷张而亡,不仅如此,他们修炼的一世功力,都会成为阵法的支撑,不断的推举着阵眼继续移动。
可以说轩辕阵是停不下来的,只有它自己,吸够了精血,才会停下来,就连设阵的人,也是无计可施。
苏漓王要是用轩辕阵,整个狐族的人都逃不过去。
“那是几千几万条人命,你要让那么多人为你的父母陪葬吗,他们的良心能安吗?!”
“狐族既然犯下了大错,就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漓王越说越激动,一脚踢翻了房间里的桌子,茶水撒了一屋子,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
“那不是他们的错,左掌事偷改命脉,差点使得狐族覆灭,火刑也是狐族对他应有”
莫然的咽喉一下子被握住,气息喘不上来,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苏漓王的眼睛有些发红,刚刚莫然的话已经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的父母,不容许别人的指摘。
骨节用力的有些泛白,箍在她的脖子上,有些颤抖。
莫然面颊通红,喘不上气来,窒息的感觉一阵阵的袭来,双手不断的拍打着苏漓王的胳膊。
“咳咳,咳咳咳!咳咳!”
猛地一甩,莫然被苏漓王甩到了床铺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睛直直的瞪着发了狂了苏漓王。
他刚刚的手掌箍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她可以确定他没有留任何的力气,十足十的想要掐死她。
与平日的谈笑风生简直是判若两人。
莫然紧紧靠着床边的柱子,抚着胸前的衣服,眼睛时刻看着右侧,生怕他再次抬手。
苏漓王也是,倾颓的坐在椅子上,满地的狼藉,茶叶,瓷器碎片,铺满了一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对莫然出手了。
“莫,莫然,你别怕,我,我”
一向能言善道的苏漓王,此刻竟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
莫然则是更加的紧张的向后退去,紧紧的贴着柱子上面,尽可能的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眼神像是受伤的小鹿一样,却又满是执着的倔强。
“本王明日再来。”
苏漓王急急慌慌的跑出了房门,王深后脚就把房门上了锁。
莫然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苏漓王让她害怕,让她恐惧,轩辕阵呐,那可是自古以来最是恶毒的阵法。
以人精血养阵,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