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来人呐!救命啊!救命!”
王深只消消的在外面待了一个时辰,就是留着方便,莫然毕竟是他的女主子,多多少少有不便。
留在这里,是苏漓王的命令,他是不情不愿,但也无计可施。
一整天都圈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还都没个好脸色给他,就是在王府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怎么也能算上是苏漓王的左膀右臂,心腹之臣,可是这里莫长老的人,一个个的拿着他就当空气一样,就面前过去也不斜眼看看他的,倍受冷落。
王深也算是能屈能伸的,行,这样没有关系,可是就连莫然都不给他个好气儿。
他留下还不就是保护莫然的,苏漓王怕莫长老对她下手,要不然自己早就跟着王爷走了。
哪里还会留在这里。
不过话也说回来,这里的日子倒也是清闲些的,没什么紧急的活,莫然三天两头的弄些幺蛾子也无伤大雅。
山清水秀的,倒也自在。
“救命!”
“来人呐,救命!”
躺在树杈上躺的好好的,王深突然被这么一声吓的差点儿掉了下来。
“救命,啊!”
“啊!”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的,王深竖耳听了两声,坏了!
是莫然!
连搭在树枝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披上,直接飞身下来就直奔莫然的院子里。
不仅是他,莫长老的人也出动了,二十几号人从各个院子里拥拥攘攘的挤出来,都是冲着莫然的院子。
王深算是落在后面的了,心里那叫一个急啊!
万一,万一莫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连想也不敢想。
脑子里还乱着呢,手上的动作倒也快了一步。
手中的长枪用力猛地一甩,直直插进了门旁的柱子上。
王深奋力一跃,跳了起来,脚尖轻点在长枪的末端,稍微借力,一转眼的功夫就上了房顶了。
下面的人太多,房顶上行进起来就容易多了,只能听见瓦片稀里哗啦被踩的嗒嗒作响的声音,眨眼的时间王深就到了莫然的房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王深用力一推门还把自己诓了一下,差点就没有站稳,栽到了前面。
勉强站稳之后,他才看见了屋里面的景象。
地上散落着两件褐色的布衣,一看就是男人的,十分的宽大,那衣服上还有些血迹,和地上的几个红点相似。
这是门前的景象,因着门口有两盏灯方能看清,再向里走就是漆黑一片,窗棂子上还有几片黑色帷幕搭着,什么也看不清。
“是……是谁?”
这个声音一响起来,王深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这是莫然的声音,可是带着些哭腔,还有担惊受怕的颤音,发着抖,很是可怜人的感觉。
“回俪娘娘,卑职来晚了。”
王深说完话之后,半晌那个床帷里面没有发出声音来。
大约是一刻钟之后了,从里面伸出来了一只手,带着苏漓王亲赐的血石镯子,这个镯子在黑夜里发着淡淡的红光,看起来有些瘆人。
“左,左边,那个人……”
左边,王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在床前面,靠左侧的窗子下面,趴着一个人。
刚才进来的时候,光线太昏暗了,以至于那么大个的一个人都没有看见,王深攥了攥拳,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褐色粗布衣,和门口的衣服一样,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只穿了一件中衣,后背肩胛骨下方还有一处簪子扎进去的血迹。
王深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有,就是微弱的很,和他现在昏迷着也有关系。
“俪娘娘莫要担心,他已经晕过去了。”
“他,他是……是来杀我的……”
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又不露面,王深也不好掀开床帷,只能仔细的听着莫然的话。
声音细小的跟蚊子似的,与平日里的莫然一点儿也不一样。
就是因为差别太大,王深才要担心。
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身强体健的,又有一身的武艺,这次来到莫然的房间里,意图是什么。
而且他背上插着一把簪子,紫色凤尾花,是苏漓王命人特制的,在王府的时候,经常能够看见莫然带着它。
“卑职在这里,他也已经晕过去了,俪娘娘不要担心,卑职定会护您周全。”
话音这边刚落,地上那人就动了起来,双手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一直没有露面的莫然也从床帷里露出了半个脑袋。长长的披散着,一副刚刚出浴的样子,额前的几缕秀发还带着水滴。
眼眶有些泛红的,还有眉尾有一片红红的肿胀,像是撞到桌子上所致,兴许是刚刚洗过脸,莫然的双颊透着不健康的白色。
那人一看见莫然的脸,呼和一声,伸出手来就要一掌拍下去。
掌风带劲,一看就是十足十得力气。
莫然连忙低下了头去,把肩膀送出去接他的掌。
王深眼见着事情越发的紧张,连忙一个上步,刀鞘抵住了他即将劈下来的掌风。
这个力度,饶是王深都往后退了一步,要是这掌打在了莫然身上,非死即伤。
“放肆!这是苏漓王的侧妃娘娘,启容你在这里撒野!”
“这个贱女人,今日我一定要杀了她!”
“王大人救我,他,他要杀我!”
王深横在莫然的面前,那人站在他的对面,满眼都是怒气,紧紧皱着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