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敛谨慎的宋寒归,昏迷不醒的似晨,翩翩公子的梅良瑜。
他们三个人站在同一个画面里,是难得的温和宁静,谧和的场景。
梅良瑜向来是自傲自负的,他不屑于承认自己的弱势和短处,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在乎和关心的一切。
所有人都以为他时只为了功绩和支族利益为重,莫然只算是他漫漫人生道路之中一个特殊的存在罢了。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不惜一切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世事在他的眼中,好像都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人事殊异,总有人预料不到的事情。
“寒归,似晨和你,认祖归宗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到了时候,你代替似晨,在祖先牌位面前喝一杯酒,也算是礼行的齐全了。”
复子在支族是不会如族籍的,从她被抱来支族扶养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一个无名无姓的人。
似晨,这个名字还是几个月前,莫然从北夏逃离时,梅良瑜给她取得。
宋似晨。
宋寒归愿意用这个名字给她入族籍,已经是表明了对之前的事情不再计较。
“似晨,她……”
“大祭司,只要似晨她入了族籍就好,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所求的了,这半辈子,所得所取,都是我不应该得到的。能够找到她,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至于入族籍,他便是不再奢望。
况且,他没有这个资格,他没有这个资格让梅良瑜破例为他开祭坛,请先祖。
而且,他想做的事情,若是没有族籍,或许会更方便一些。
“可那终究是委屈你了。”
“回大祭司,我此生所求的不多,她安康如意,便是我最大的愿求,如若大祭司肯答应,寒归恳求您能多照顾似晨。”
“似晨是为了波弋国,为了全族的人,她比起支族任何一个人都勇敢,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一日,似晨,便会安在一日。”
“多谢大祭司。”
躺在床榻上的似晨,似是被风吹动了一下睫毛,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不停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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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莫南一直在支族和长老院之间来回的折腾,一会儿是言文长老不满意,一会儿又是梅良瑜有别的意见。
这几日的规劝之中,言文长老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但还是紧守着以前的旧规不放手。
莫然回来这件事,他倒是没有什么相左的意见,只是关于她再北夏作为宫泽坤的皇后一事,他有颇多问题。
“亦欢,你既是北夏皇后,又为何回归我狐族,现在天下皆传北夏皇后已死,若是日后皇上来找,我狐族是要承担责任的。”
他也不是对莫然有意见,就是担心狐族的未来。
而若是以前的莫然,当然也会为了狐族着想,可是现在的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就想出了一大段话来塞住长老们的嘴。
“我既是天女,代表的当然是波弋国和狐族的脸面,若是北夏欺侮狐族,难道我还要继续隐忍下去吗?狐族为了宫泽坤登基时,可是全力支持,是属国之中第一个表态的,而他,忘恩负义,在北夏时,对姬……青哥哥囚禁折磨,对梅大哥更是极刑相待,我们从幼时相伴,胸中咽不下这口气,断然不会再和他一处!”
莫然一段话说下来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把她从北夏逃离这件事情说是自己为了狐族大义。
把对宫泽坤的哀莫心思,说成是对他行径的气愤执言。
她的一切决定都是以狐族的名号做的,维护的是狐族的尊严立场。
这样一说,言文长老那些似是而非借口和顾虑,更是显得格外的多余了。
“可是,若……”
“不管族长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支族,是全力支持天女的一切意见,若是狐族还是容不下她,支族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着。”
梅良瑜突然间带着人浩浩荡荡的从狐族议事厅外面进来,足足占据了小半个厅面。
也不是言文长老故意刁难,但是北夏那层意思,是真的不能不考虑的。
尤其是这次,莫南是带了北夏的兵符来的,不就是为了支援波弋国,保全族人的安好康全吗,若是日后宫泽坤怪罪,他们也是吃罪不起。
“你们怕,我们支族不怕,若不就此,支族和狐族永久的分家,还省得长老日日看我不顺眼!”
波弋国自东南大战之后,就按照之前姬彦青应允的那般,把原本属于左掌事,公孙家的领土,划给了东南。
那已经是将近五分之一的领地。
即使支族现在是已经损失严重,地位降低了不少,有些式微了,但是他们的领地还是雷打不动的待在那里。
若是梅良瑜再是要带着支族的领地,独自为王,狐族是真的吃不消了。
而梅良瑜就是仗着狐族不会应允这个条件,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的。
姬彦青一直坐在上座看着言文长老和他们之间的对话,在梅良瑜出现之前,他心里是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只是,有些话,他不能先说。
有没有立场都是其次能够进来这个议事厅的人,都是两方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别说是为了莫然能不能回归到狐族,哪怕是任何一件事情,姬彦青作为族长,每一句话,都该是让他们郑重其事看待的。
他的话,是最后的决定,不是商讨的意见。
之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