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把花羹熬上,晚上皇上就会来的。”
庭妃回到花居殿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宫人去做花羹,其实这个花羹与普通的汤羹无二。
只是加了一些附加的东西。
可这次庭妃却是失策了。
直到过了殿门应该关闭的时间,宫泽坤还是没有来,派了人去打听才知道,卿俪宫的俪妃娘娘醒了,皇上正在那里看她呢。
不过庭妃倒是平静的多,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火,而是叫人去把花羹送到了卿俪宫。
不过就是一时一日的宠爱,我还不在乎,来日方长,俪妃,咱们走着瞧!
再说这边的卿俪宫里,莫然醒的时间正好就是宫泽坤将要出门去花居殿的那一刻。
“娘娘!娘娘醒了!”
他一条腿刚要迈出去,就听见岑儿喜出望外的声音,随即调转了方向。
“然儿!然儿你怎么样?”
莫然刚醒来,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但一看到他还是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宫泽坤脸上有些挂不住,叫了岑儿出去,只留着自己和莫然在这个屋子里。
“你还在怪朕?朕可以解释的,”
莫然没有回头,但多了一些抽泣的声音。
“你别哭,别哭,别难为自己了,朕,朕”
他“朕,朕”了半天,一句后话没有说出来,不让她为难还能怎么样呢,自然是自己退让。
可就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多么大的错事,不愿意退这一大步。
再者,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一旦退了出去就再也进不来了。
徐太医早在外面候着了,听闻里面说娘娘醒了,赶紧就过来给她诊脉。
“娘娘已经无碍了,只要在好好静养几日差不多就能恢复了。只是娘娘要自己看开些,有些事情不是早已就能预见的吗,娘娘何苦这样,受难的还是娘娘自己。”
当然,后半句话是小声对着她说的,没有让宫泽坤听见。
“你起来喝点粥吧,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什么样的人也受不了的。”
正好这时,岑儿也端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进来了。
“娘娘。何苦折磨自己呢,娘娘这样不吃不喝,到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吗?”
莫然倒是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听着徐太医和岑儿的话,明明是宫泽坤的薄幸,为什么自己要这样作贱自己。
“你出去,我就吃,不然就饿死我吧。”
她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有气无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宫泽坤听闻心里一沉,没想到这次她会做的那么绝,这是一眼都不想见的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朕出去,你记得吃,明日朕再来看你。”
莫然听着他那一行人的声音都没了,这才转过身来的,叫过了岑儿给她打水洗脸。
“娘娘,不用梳洗的,皇上这几日,时常给您擦洗手脸,做的比奴婢都仔细。”
她起身的动作一顿,没想到他会这样,和他一比,自己这样子,倒是比他还显得无情了。
“娘娘先用点粥吧,厨房熬了好几个时辰呢。”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倒真是丝滑软糯,丝毫感觉不到米粒的口感,味道也是咸淡适中,到还算合胃口。
“娘娘,花居殿来人了。”
原本食欲还不错的莫然,一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他们来做什么,是害的娘娘还不够吗,黄鼠狼给鸡拜年!”
“娘娘,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给娘娘下绊子的!”
“奴婢这就去把他们赶回去!”
她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倒是岑儿先说了一箩筐的话。
“好了,岑儿,你说他们是黄鼠狼,那我成什么了?去,叫他们进来吧。”
也不是她多大度,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针锋相对的日子还在后面。
“奴才给俪妃娘娘请安。”
莫然放下手里的勺子,声音清冷的朝着下面的人问道。
“庭妃叫你们来是有什么事?”
“回俪妃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听说皇上在您这里,特意送来了花羹,皇上不喝花羹晚上总是睡不好的。”
这话明晃晃得就是在示威一样,虽然什么实质性的话语都没有,但这意思就是把皇上当成庭妃的私有物一样了。
“那你们娘娘可是失策了,皇上刚走,你们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
“敢问娘娘,皇上现在去哪了?”
“不知道,你们找去吧。”
找?等找到了花羹早就凉透了,哪还能喝。
“那奴才们就不打扰了,娘娘好好休息。”
一听皇上不在这,他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请个安就退出去了,惹得岑儿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的。
“娘娘!奴婢早就说了,她们准没好心,这样来不是给娘娘添堵吗?!”
莫然又拿起了勺子,看了几眼却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添堵?还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如果脑子里不想那么多,谁能给她添堵?
“那娘娘看开些,皇上对庭妃不过是可怜她带着孩子,可没什么感情的。”
见她不搭话,岑儿又继续说道。
“娘娘不知道,这几天皇上一直都在咱们卿俪宫,除了上朝哪也没去过。”
半真半假的,其实皇上一出这个门,去没去庭妃那里岑儿也不知道,但莫然现在胡思乱想的,她总得要说些什么。
“岑儿,撤下去吧,我没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