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王本是无意惹怒梅良瑜,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掩饰,直直的和他摊开话了。
“哎哟哟,王爷这话可就是严重了,我好歹还有东南在身后,怎么也得想着点不是,哪里敢呀!”
插科打诨,是苏漓王最擅长的了,也不知道他这样蒙混过去了多少人。
此刻的梅良瑜,要不是在宫里受了气,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起码会在他面前收敛一下的。
关心则乱,这句话倒是一点儿没有错的。
“苏漓王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王府就要送客了!”
说罢,甩了甩袖子,作势就要出去,苏漓王连忙拉住了他。
“欸欸,北庆王好不耐烦。这还有月余,朝贺百国就要回去了,互贸契约到底什么时候签订?”
这才是他今日来的正经事。
着年底的朝贺,也就是只有?这两个多月,属国走了之后,一般都是非召不得入京的。
也难怪苏漓王着急,东南路途遥远,回去起码耗费大半个月,要是这次契约不成,只怕之后就再难开这个口了。
“苏漓王不必担心,北夏既然答应互贸就不会食言,还是耐心等待的好。”
宫泽坤之前有意无意得说过,这个互贸,表面上是对东南大有裨益,但实际上是给北夏了一个休养生息,充盈国库的好机会。
但是外人不知道北夏国库的现状,还觉得北夏和之前一样是财大气粗,是个富盈的大国。
他也是有意的要拖延一下这个进程,不让东南感觉到是北夏在促成这件事的,要让东南着急。
梅良瑜看苏漓王这个样子,宫泽坤的做法是有效的了,他已经开始着急了。
“北庆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万一你们北夏到最后了还不签契约,我还能怎么着你们不成?还不是靠你们一张嘴的同意不同意!”
他有些恼了,不远万里的从东南来到北夏,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要不然他就不会亲自来了。
现在得一拖再拖,让他怀疑北夏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诚心。
“卫管家,送客!”
梅良瑜并不搭理他的话,叫来了卫管家,强行把苏漓王请出了王府。
“北庆王,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我来了大半天了,连口水都没有,现在事情没谈拢呢就要赶我出去!”
苏漓王好歹也算是堂堂的一国国主,哪里有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所以现在是极其的恼怒。
“下次苏漓王从正门进来,北庆王府一定奉苏漓王为座上宾,送客!”
苏漓王骂骂咧咧的从王府被赶了出去,临了了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
“北庆王,我还有后招没使呢,到时候我看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梅良瑜只当他是气急说的痛快话,也没往心里去。
要说苏漓王这个人,就是不能和他待的时间长了,他这个人别的不行,就是观察人这一点,是真的堪称鹰眼。
和他多说几句话,自己的内心都会暴露出来,他也惯会问话,总能让人说出些漏洞来。
这样的人,还是远离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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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宫外的事情也都告一段落了,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这么一转眼,已经是七八日之后的了。
莫南已经出了京向着随州的方向奔袭,只有他一人,单枪匹马的,无人问津。
与之对比的是周宇带领着十几队人马,从京城出发时,百姓纷纷站在街上为其助威。
这些天里,宫泽坤就没进过卿俪宫的门,后宫侍寝自从徐贵人的事情之后,也是没有召过其它人了。
今天原本莫然会和以往一样的打发时间,不过就是描描样子,绣绣花样,也就是一天了。
不想来了一个人――――太后。
这倒是让卿俪宫上上下下得人都慌乱了起来。
要说这个太后,自从宫泽坤登基以来,也算是在德寿宫里颐养天年的了,宫中大小事情也不怎么过问。
今日怎么就来这个偏远的卿俪宫里了?
“娘娘,奴婢给你打扮的喜庆一些,显得气色好,再说了,太后年岁长了,最喜欢得就是喜庆明丽的颜色了。”
岑儿她们自从早上接到太后中午要来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各种收拾着莫然,一会儿贴个花,一会儿又觉得贴花太轻浮。
现在又给她拿来了这身明粉色的衣衫,还不算头上的金簪,她这身打扮太过明亮耀眼了些。
“好了,岑儿,不必弄了,就这一身很好,平日我就是这个样子,太后来了也不过是看看我这个皇后是不是担得起来而已,再怎么打扮也是没用的。”
岑儿不甘愿点把手里的衣衫放下了,以她的意思,莫然今日也算得上是独自见太后得第一次了。
要是不在这个衣服打扮上面好好用用心,就怕太后认为是她太过无礼了。
左右衣服是穿在莫然身上,她不愿意穿,岑儿也没有办法。
不过这边刚刚消停下来一小会儿,就见着岑儿是又拿着脂粉腮红进来了。
“娘娘,这个妆容还是要画的,起码气色好些吧,娘娘前几日生病把身子都熬坏了,现在看上去很是憔悴,扑点脂粉,打上腮红,看着精神些。”
看着她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莫然也就点了点头。
可是岑儿这一画起来就不像之前说的那么简单了。
莫然的眼镜属于比较圆润的那种,还泛着水光,眼角上挑着,看上去是楚楚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