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听闻刘太师通敌叛国的消息,满朝皆惊!殇帝当场便将平日里以其为首的几人下了狱。退朝后亲自去到刑部大牢,刚到天牢门口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吼:“本官要见皇上!来人!带本官去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有人要陷害本官!”
殇帝黑着脸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常福及其他一众官员随后跟上。阴暗潮湿的天牢内,不复往日风光的刘太师扒拉着铁牢门,脸紧贴在栏杆上努力往外看。猛的见到皇帝的身影,忙摆出含冤委屈的模样跪在地上高呼:“罪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万岁?朕有刘爱卿这样的‘忠臣’怕是难活过百年,哪还敢期望活到万岁!”这话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刘正压根儿不将他的怒意当回事,坚持说自己冤枉。“皇上明鉴,太子殿下手上所谓的通敌信件定是有人刻意伪造,来陷害老臣的!求皇上明察!”
殇帝冷眼看着他将额头磕得“嘭嘭”响,神情若有所思。他也怀疑过是否有这种可能,但那信纸上明明白白落有他的官印,这如何作假?
宋杰闻言气结,这老奸臣,话里话外不就是暗指自己在陷害他么!陶韧比宋杰年轻十几岁,人却更稳重。暗中拽他衣袖,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宋杰也只是容易着急上火,并没打算在此时跟他较劲。反正那两个小子还有后招儿……
“看来刘爱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信纸上落的印章宋爱卿找人验过了,的确是你的官印,你作何解释?”
“皇上,区区一枚印章不能说明什么,若那人真想陷害老臣,寻个专做赝品的高手也不是不可能啊。”说话间还恶狠狠瞪某人一眼!宋大人气哼哼的扭开视线,避免自己忍不住御前失仪!心底暗自嘀咕那两个小子怎么还没消息?
书北扬浑浊的双眼里闪现出不确定。多年浑浑噩噩的帝王生活让他在关键时刻没了辨别是非的能力。到底谁是忠?谁是奸?
太子自然看出了父亲的纠结,只好道:“父皇,是冤枉还是真有异心都要证据,儿臣不知刘太师有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宋大人倒是有证据证明刘太师不是被冤枉的!”
殇帝挑眉,看向宋杰,语调上扬:“哦?宋爱卿有证据?”话虽是期待的模样,却又隐隐带着危险的意味。
宋杰不敢抬头,躬身回话:“回皇上,是……是有证据的,只是还需……一点时间。”不能怪他如此没有底气,实在是那两人到现在也没抓到人,让他如何敢底气十足?皇帝冷哼一声:“你最好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否则……”说罢拂袖而去!
都有落了官印的信件为证了,还要多有力的证据?众人眉头打结,一时都将期望的目光投向宋杰。
皇帝一走,刘正就起身,姿态闲适地拍掉身上的灰尘躺上硬邦邦的石床,对着太子挥挥手:“太子殿下慢走,老臣今日身体抱恙,就不送您了!”
众人皆怒,这般模样是真打算撕破脸皮了?书启寒倒是无所谓,既然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老匹夫翻身!也不知沈宗恪那边进展如何了……
沈宗恪这边进展很顺利。刘元新虽心狠手辣,好在是个草包,没什么脑子。以为躲在深山老林就没人能找到,却不料沈宗恪还有后手!
观音山树密林深,以人寻人始终会有遗漏之处。沈曲二人正思考有无更快速且有效的办法时,灰狼叼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出现在高头大马面前,幽幽的双眼瞅一眼惊慌失措的宝马,淡定路过。沈宗恪双眼微眯,鼻子里哼了一声,让轻影取了刘元新之前的衣物过来。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尖哨,没一会儿,灰狼又出现在眼前,身后还跟了几匹一模一样的狼。
狼群嗅过衣物上的气味,随着阿笨引颈长嚎一声,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蹿去!整个过程快速得让曲惜颂双眼发直!
不到半个时辰,东边某处传来一道响亮的长嚎,沈宗恪骑在马背上稳如泰山。抬手动了动手指,树上几道疾风蹿过,朝狼嚎的方向而去!
“曲兄,你看我的眼神未免太过热烈了,不知有何想说的?”
“宗恪兄,为何我会觉得你……实在太过神秘莫测?”无论是暗卫的事还是眼下狼群之事,都让人感到惊讶。曲惜颂心底有些许不安,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晓他的实力强到何种地步!
原以为自己是深藏不露之人,不曾想他比自己更深藏不露!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掌控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太师府侍卫长带人负责保护公子的安全,奈何技不如人,几招过后便统统被抹了脖子!刘元新躲在山洞里,被吓得“哇哇”大叫!洞口几人逆光而来,刀口鲜血低落在地,模样犹如罗刹转世!平日里被娇养惯了的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还不等轻影靠近,刘元新先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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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州城难得下起了大雨,双方军队对峙了近三天的时日,这场雨一下,将士们都松了一口气。冥州与千水相通的道路常年失修,平日不下雨还好,一旦下起雨来,人的双脚都得陷在泥泞中,行走甚是困难。故而下雨天军队也不出行。
沈经识在兵器库里踱着步子,旁里站着安奎生。见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安奎生不耐烦道:“师兄你有何想法就说说看吧,别走来走去,我头都被你搞晕了!”
顿住脚步瞪他一眼,沈经识终于不再踱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