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县第二高中校园里的家,马竞把台灯点亮,仔细观察被踩碎了的旧盘。
外壳塑料完全碎裂,大部分碎片都已遗失,只有插头部分还残存一些蓝色塑料碎片,长方形标准公口插头和上面连接的集成电路板到还算完整,不过塑料基板已经折断成几截,只是因为上面金属电路的关系藕断丝连罢了,上面一些贴片电子元器件也有变形、焊脚松落的情况。
看了半天,马竞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和普通被物理摧毁的盘没有任何区别,并没在上面发现多了或者少了什么部件。
其实还是少了的,这只旧盘电路部分比原来少了一半的质量。不过马竞没有相关经验,没有留意到手上这块电路板重量明显偏轻,这个线索被他忽视了过去。
“咕呜呜!”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声音,马竞摸了摸肚皮,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手上的运动电子表,“现在才下午三点,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对了,低血糖!”
想到这里,他连忙给自己冲了一杯葡萄糖水喝了下去,然后锁门去了学校食堂。
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二高中西侧一片老旧的平房区,以前是教工宿舍,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校内出租房了。前几年学校在校园东北角新建的高层区已经陆续交付,大多数够资历的老师都已经搬进新居,这边的老房子也就被屋主租给想要住的清静些的学生们。
不过马竞却不是租的房子,他在这里住了十八年了。马竞的父亲马尚军以前曾是二中一名物理老师,母亲赵娜当时是县百货商场售货员,两人也算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过在他五岁那年父母离婚了,母亲的身影此后从他生命中消失了。而在三年前中考前夕,马父也出车祸去世了,马竞因此大受打击,中考发挥很差,能上二中完全是学校照顾。
因为过了饭点儿,马竞只在食堂买到了三个“菜夹馍(烧饼夹菜)”。匆匆吃完之后,马竞回到家里取了病假条,前往东一楼去找高三七班班主任请假。
上一次月考,马竞取得了理科班6名的名次。按照学校火箭班的管理办法,因为他名次掉出级部前四十名,就被从火箭班被打回原籍,“退货”回了高三七班。
上周五公布月考成绩之后,马竞已经被督促着从高三一班离开了。本来他应该当时就到高三七报道,但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马竞把自己的书籍资料搬回了家里,然后跑到县城网吧疯狂玩了两个通宵。然后今天终于在网吧昏倒,被送进了医院。
现在有了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历本和医生病假条,马竞准备干脆请病假把这个月糊弄过去,争取四月份月考重登高峰,再返火箭班。
东一楼和东二楼是两栋两层教学楼,每层四间教室,高三理科班五个班(一三五七九)、科四个班(二四六八)、复读两个班(复一复二)都在这两栋楼里面上课。而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则在后面去年新建成的主楼里面上课,六层高的主楼两侧分别是高一和高二的教室,中间这是教师办公室、会议室,以及部分实验室。
为了方便教学管理,高三年级教学组的办公室并不在主楼,而是在东一楼和东二楼一层,各有一间由教室改建的大办公室。老师集体办公的结果就是,每当有学生进入大办公室,都要提前做好被十几、二十名老师强势围观的准备。
站在门口踟蹰了半晌,马竞还是一咬牙走上前,敲门进入。现在是上课时间,好几个老师上课去了,不过七班班主任语老师温连河刚好在。
走进大办公室,一路上马竞不停跟注意到他的老师们点头致意,然后径直走到温老师办公桌前面。
“温老师。”马竞声招呼道。
“哟,马竞你有什么事呀?”温老师抬头看看马竞,笑着道。
马竞掏出病假条,双手递给温老师,道:“老师我最近身体有些虚,中午还晕倒了。这是医生给开得病假条,我希望请一个月病假。”
温老师接过病假条,大致扫了一眼,看清上面“平县人民医院”的字样就把病假条放在了一边,接着就对马竞道:“只请假一个月?四月月考参加不?”
“当然参加!”马竞斩钉截铁、一脸坚毅地道。
“那就好。哎,你这电梯坐的我都给你担心。”
告别了温老师,离开东二楼科大办公室,马竞一脸轻松地站在校园里,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干嘛好了。
温连河老师他“坐电梯”并没有错,过去几个月他的名次总在0到0间波动,因此经常在一班上一两个月课,又被踢回七班,然后下个月又杀回来。好几次他都信誓旦旦地跟七班同学老师们这回不下来了,可是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打回原形。这次借机请病假,未尝没有“羞刀难入鞘”的意味。
“啊哈——”打了个哈欠,马竞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想起自己昨晚只在网吧电脑前面趴着眯了会儿,的确需要补觉了,于是便往自己家里走去。
马竞的家是一间1。5平米的联排平房,。5米宽,9米的内部空间被马父用两道防火板隔离出了两个房间。最里面曾经是父母卧室,中间是马竞卧室,都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剩下的空间则兼具走廊、客厅等多种功能为一体。
回到自己卧室,脱衣睡觉,他这房间因为是隔出来的,所以没有通向室外的窗户,只在房门上面有一扇气窗。因此关上门以后很是昏暗,完全不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