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罢?”海面上大船中,六大升帆使聚在一处,看着岛上奄奄一息的众人,相互一望,焦非龙便道:“我看他们是再无还手之力了,上去把该拿的拿下,剩下的一刀宰了,赶紧撤走,免得夜长梦多!”
“还是小心些好!”景起浪看着岛上靠在岩石上的任天白道:“这小子武功不弱,这么些天也不见动静,还是沙帆主跟焦帆主两人带着兄弟们上去!”
“慢着!”厍青环笑着拦着要下船的沙海雄跟焦非龙两人道:“两位哥哥把姓顾的带回来,不要跟别人带去一条船上,还有那姓柴的丫头,就给张帆主处置罢!”
“现在还要那丫头有什么用?”景起浪笑了一声道:“晒了这么多天,怕是只剩一口气了,身上没有三两肉,老张你还舍不得么?”
“舍不得舍不得!”张八梢满面堆笑道:“柴家丫头虽说吃了些苦,被晒的走了样子,可那姿色却走不了,让我回去,弄些好吃好喝,照样养的水灵水灵的,那时候兄弟们都沾沾手!”
“罢了罢了!”沙海雄一面招呼几只小船划了过来,一面笑道:“我对此事向来不放在心上,还是你自己一人受用的好,焦帆主咱们走!”
两人聚集了二三十个得力水手,用小船慢慢划到岛上,施振鳞此刻还微微有些气力,拄着一柄长刀奋力想要站了起来,只是连使了几番气力,仍是难以动弹,焦非龙冷笑一声道:“施岛主,我劝你还是省些气力的好,不然我这手中刀劈不准,你可要多吃许多苦头!”
“我先把这个丫头送回去,免得老张心急!”沙海雄笑了一声,伸手就往躺在地上的柴影若身上抱去,见她脸上尽是被晒的起皮,连手上都斑斑驳驳,嘴干眼枯,摇了摇头道:“都成这样子了,亏得老八还有这份耐心!”
“滚开!”沙海雄手掌还未触到柴影若,一直靠在石头上的任天白,突的一声断喝,一掌便挥了出来,沙海雄听着风声不对,急忙身子一滚,可他身后跟着的一个水手却没能避了过去,被任天白一掌正中前胸,身子向后急飞而出,噗通一声落在海里!
“哟呵!”沙海雄灰头土脸从地上站了起来,同焦非龙两人并肩而立,见任天白摇摇晃晃站起,相视一笑道:“这小子的确有些功夫,险些着了他的道儿!”
“人家这是憋着一口气呐!”焦非龙看着连站都站不稳的任天白,冷笑一声道:“不过我看他也就这些能耐了,他要是能发出第二掌,老子情愿站着不动受他一掌!”
任天白刚才那一掌,已经是这些天来仅剩的一口力气,这一掌发出,但觉耳中嗡嗡直响,胸口气血翻涌,再要发出第二掌,已经是有些无能为力,可眼光落在地上的柴影若身上,喉咙里顿时嘶吼一声,拼着全身力气,一掌对着站在面前的焦非龙推了过去!
“焦帆主小心!”大船上景起浪见任天白还能行动,多少有些惊讶,再看焦非龙竟然是不避不让,心里顿时一沉,站在船舷大喊一声,焦非龙却是心中笃定,就算任天白能拼着发出第二掌,想必也再无威力,竟然是真的挺着胸膛一动不动!
沙海雄就站在焦非龙身边,初时也替焦非龙有些担心,不过任天白这一掌出来,脚步虚浮,掌势还未到焦非龙身上,腿脚先已经软了下去,手掌更是软弱无力,只在焦飞龙身上搭了一下,便软软的滑了下去,可见这一掌毫无内劲!
“我还不知道你老焦有这等胆量!”任天白这一掌推出,全身气力已尽,几乎是跪在焦非龙身前,沙海雄摇头一笑道:“要是这小子气力不失,老焦你只怕有些受不起这一掌!”
“老焦?焦帆主?”沙海雄口中说笑,伸手却是往焦非龙肩头一搭,哪知焦非龙一动不动,连话也不回,急忙再看,就见焦非龙眼中一点光芒渐渐褪去,登时惊的一跳,难道任天白这一掌竟然生生将焦非龙震死了?
“老焦是中了人家道儿了?”景起浪几人在大船上也看出异样来,急忙出声发问,沙海雄看着已经晕转过去的任天白,再瞧了瞧一动不动的焦非龙,眼光从上到下,突的落在焦飞龙胸前黑色衣襟上,伸手一摸,满手血红,嗤的一声撕开,就见焦非龙身上一个小洞穿胸而过,扭头再看背后,也有血迹渗了出来,眼见是被打了一个洞穿!
“他娘的,老焦遭了暗算啦!”沙海雄神色一晃,跳起脚来大喊一声,焦非龙此刻咽喉里才咯咯发出一点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未说出话来,身子已经倒在地上!
“先把姓任的小子双臂斩了!”景起浪几人在船上大惊,高声叫道:“让你们小心些小心些,还敢如此大意,姓任的小子内里不弱,不可不防,斩了他双臂,让他再也施展不出!”
“那你就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了!”沙海雄看着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任天白,手中钢刀一举,耳边突的一声极为细小声音,心里突的明白过来,方才任天白乃是手掌触在焦非龙身上,为何却是留下一个血洞?
只可惜他现在才来回思这个事情,已经是有些晚了,举在半空中的钢刀本要落下,只觉全身气力似乎都从胸口流了出去一般,低头再看,自己胸前跟焦非龙一模一样,也是一个指头粗细的血洞,殷红的鲜血正从自己胸前白色鲨鳍之中泊泊流了出来!
“景……景帆主……岛上……岛上……”沙海雄此刻已是明白过来,拼尽全身气力想要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