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门功夫是怎么学来的?”玉老公公沉着脸问了一句,王景弘却是面露疑色,看着奔来的柴正道:“此人是谁?那里来的?”
“这个……”柴正脸上一窘,他对这位玉老公公来历却是真的不知,只是知道此人是友非敌,眼光不由向着磐石岛上望去,王景弘眼光一动,口中沉吟道:“也是海贼之辈么?”
“你管我是不是海贼!”玉老公公看着王景弘道:“你只说你这身功夫从何而来,要是说不清楚,今天老人家就替你废了这身功夫!”
“你自忖有这本事么?”王景弘登时有些恼怒起来,他并非是怕了玉老公公,只是觉得这老者一身武功,该当有些来历,因此才不愿缠斗,想要问个明白才成,如今见玉老公公得寸进尺,竟然要废了自己武功,不由怒从心生!
“有没有这份本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玉老公公冷笑一声,掌势一提,就要再度攻上,柴正已是见过这两人功夫,赶忙横在其中道:“两位,两位暂且稍等,这其中必有误会,还盼两位不要意气用事才好!”
“意气用事?”玉老公公眼光一扫船上虎视眈眈的那些兵士,却是有些欲言又止,王景弘冷哼一声,见海上战局已定,海面上海贼船只大都起火,虽有几艘冲突而出,想必也难逃水师之手,伸手一摆道:“本使给柴总捕一个面子,且到舱中说话!”
“好!”玉老公公眼睛一瞪道:“我看你今天能跟我说出什么话来,要是说的不中听,老人家今天就要替人疏通疏通筋骨!”
王景弘到底朝廷内官出身,气度涵养非常人可比,当下先行入舱,玉老公公却是面露警惕,随后跟来,到了舱中,只是站在门前道:“说罢,你这身武功是从那里偷来的?”
“老丈!”王景弘强忍的一股火气,深吸一口气道:“你口口声声说我这身功夫是偷来的,敢问可有凭据么?再者说了,我这身武功是偷来抢来的,跟老丈你有有什么干系?难不成这身武功是你家的么?”
“要是我家的,我也不用跟你到舱中来了!”玉老公公伸手拦开想要在其中斡旋的柴正,脸色阴沉道:“老人家也不怕告诉你,这门功夫原本失落海外,陈祖义得之,万幸他未及深究这门武学其中精髓,便折于你们家郑公公之手,我曾因这门功夫面谒过郑和,他也深知这门功夫一旦到了内臣手中,为祸不小,可他在朝廷奏表之中,已然提及此物,若不呈给朝廷,又是欺君,因此用计将此物拆散,只以残本呈上,因此得悉这门武功修炼门径的,只有郑和一人,你是从何得来?”
“你是玉老丈?”王景弘脸色一动,看着玉老公公展颜一笑道:“难怪你对这门功夫如此上心,此事郑公公也曾密告与我,不瞒公公说,郑公公虽得此门武功,实则并未深究,更未曾加以修练,不过他始终忌惮世间有人得了此门武功奥义,酿成祸端,传授于我!”
“郑和就不怕你得了这门武学,才是那难以克制之人么?”玉老公公脸上仍是难以置信,柴正却是急忙上前一步道:“玉老丈,你恐怕还不知,这位王副使,虽也是朝中宦官内臣,可并非是那等奸诈之辈,郑公公有识人之明,绝不会看差了!”
“只凭你们说的,老人家只怕难以相信!”玉老公公摇了摇头道:“郑和如今在何处,老人家要见见他,若是他所言的,跟你们所说的一样,老人家自有道理,若是郑和所言不对,那就不要怪老人家手下无情了!”
“这个好说!”王景弘此刻心中已经明白玉老公公心中担忧何事,点了点头道:“此次本使者奉命来剿灭陈祖义余部,本就是郑大人的钧令,如今海贼已灭,也要去追郑大人船队,玉老丈若是不放心,咱们只管一路同行!”
“启禀副使!”一个军士突的匆匆冲了下来道:“有几艘海贼船只冲了出去,属下们拦挡不住!”
“我去看看!”王景弘闻报脸色一变,也不顾忌玉老公公就站在门口,侧身而出,让玉老公公心里却是一动,王景弘这一下侧身出门,将自己要害之处都露在玉老公公面前,要是他趁机出掌,别说废去王景弘一身功夫,就是性命也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若非胸中笃定之人,决然不敢如此,柴正却是看了一眼玉老公公,急匆匆跟着王景弘奔上甲板来!
“冲出去的是什么人的船只?”王景弘一到甲板上,已经瞧见许多海贼见此次不敌,早已投降,另有两三只船只却是借着一些悍勇之辈的掩护,已经冲出海面许远,当下沉着脸道:“那几位升帆使座船,都在那里?”
“回禀副使!”一个军校模样的人拱手回禀道:“依照此前副使军令,此次接敌,各军各船,力攻海贼首脑船只,共计五艘首领大船,鲨帆、蛟帆、蛇帆、蟹帆、章帆都在水师炮火之下沉船,只是始终未见鲸帆船只,不知所在!”
“鲸帆不在?”王景弘脸色一怒道:“这么说,让景起浪逃了?”
“鲸帆昨夜就沉了,自然不在!”玉老公公从舱里慢慢上来道:“昨夜你们看见的火光,便是鲸帆所起,早已烧的只剩下些船骨架,沉在海里了,你们自然不知所在,不过只是打沉了几个升帆使的座船,未必就能将他们一体击沉,这些升帆使,并非人人都如当年翟化鹏一般!”
“传命军中快船,给我追上去!”王景弘看着远处狼狈逃窜的两三艘船只道:“要是他们不肯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