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海上讨生活,本就大风大浪,凶险无比,还遇上这帮畜生!”东方爷爷恨了一声,又问了一句道:“那你可知道劫你之人是那里的海贼么?”
任天白已然要掩饰自己身有武功之事,便也就此装的有些茫然道:“晚辈随着家人出海不久,也是头一遭便遇上此事,是那里海贼,晚辈并不知道,不过劫我们的那艘海贼大船船帆之上,画着一条青环海蛇!”
“扁尾毒牙?”船上之人顿时一惊,许多人赶忙向着周围打望,生怕海贼就在附近还未走远,东方爷爷也是脸色一变道:“你这是遇上当年升帆使了?我就说这些人哪有这么容易被官府捉住,看来他们仍是祸害不小,你们还瞧着做什么,赶紧走路,难道要等厍青环追上来么?”
船上水手也都一阵慌乱,寻常航海之人,听见厍青环名字,便如听见阎王爷一般,都知这几位升帆使心狠手辣,所截船只尽都难以幸免,可对任天白也生出一股可怜来,只当他满船之人都被厍青环杀死,能留下一个活口,怕也是厍青环一时没有察觉罢了!
“原本的海路不能走了!”东方老者站在甲板上凝思片刻,忽的道:“既然厍青环这些升帆使没死,须得避开那鬼岛,不然万一被这些海贼发觉,咱们也难逃一死!转舵,咱们绕些路回去!”
“鬼岛?”任天白这一下可是当真有些不解,东方老者满面可怜看了看他道:“你这后生不知,这鬼岛就是此地海上海贼聚集之处,咱们此前只说厍青环等人被官府斩了头去,这些日子以来,海上也再无人见过海贼,便想走个近路,不想遇见你,倒是救了咱们一命,真要莽莽撞撞冲了过去,连我们这条船怕是也得沉了!”
“爷爷,绕不得路!”后舵上一个青年后生,见说要绕路走,脸上却是有些为难道:“咱们这次船上带的食水不多,这要是绕开鬼岛这条路,少说也要多半个月才能回去,我怕船上食水支撑不了那么久!”
“我不是让你多带食水么?”东方老者顿时有些惊愕起来,看着那后生道:“你跟我出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地这么点事情都不知道?海上走路,食水乃是第一要紧事情,你怎么能如此大意?”
“我……”这后生有些嗫嚅道:“咱们……咱们这次运了这么多药料,我想着反正来回都没什么风浪,就将食水减了些,空出来的地方,多带了些药料,回去多卖些银子,也好让大家多分几个么……”
“分个屁!”东方老者已是有些发怒起来,在甲板上来回踱了两步,气冲冲看着自己孙子道:“你在海上,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但要出海,无论是去那里,这船上用水须得先放够了,剩下的才是各样货物,不然一旦遇上风浪,耽搁了时日,断了水粮,你就是满船的金银财宝也没地方用,只说你长大了,能办些事情,才让你主一回事情,就弄出这个一个大窟窿来!”
“老船家……”一个年长的水手见那后生被说的面红耳赤,却是过来劝了一句道:“小船家也是想多挣几个,毕竟年纪轻,考虑的不是那么周全,您老也不用太过生气,依我看,咱们就依着远路走,那些海贼这一次得了手,未必就要回去的!”
任天白在甲板上已经听的分明,那鬼岛他也知道是什么所在,此前跟玉老公公等人,也曾路过了一次,知道那本是海贼聚集所在,东方老者刚一提起,他心中便是一震,料想柴影若要是被掳走,十有**也在那里,恨不得即刻杀上岛去,听见东方老者要绕路,已是在心里琢磨法子!
“那些海贼往别处去了!”任天白见那老水手瞧着自己,心里却是一动道:“他们得手之后,似乎并未回航,而是朝着那边去了!”他现在倒是还能认得清方向,手指所向,却是海中那个海客聚集的大岛!
“老船家……”老年水手回头瞧了瞧任天白手指所向,约莫在心里琢磨一番,看着东方老者道:“看来这些海贼也精明了,得手之后并未回去鬼岛,乃是跑去别的地方销赃了,咱们现在照着原路走,未必能碰上他们!”
“你不用在我这里说这话!”东方老者板着脸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所想么?要是绕路,这船上人人都得吃苦受罪,因此你们宁愿赌一赌那些海贼不在鬼岛,可人家万一要是在,咱们那里还有生路?”
“老船家放心!”老年水手脸上干笑一身道:“一来这些海贼如今不敢长居鬼岛,据说上次是水师官兵剿灭海贼大部,他们若是还要啸聚在一起,难保官家不再度兴兵前来!二一个是咱们路上小心些,尽量夜里从鬼岛跟前过去,想来他们也未必能瞧见咱们……还有三来么……此次饮水着实有些紧张,要是不走近路回去……”
“老林头!”东方老者突的面带怪异看着老年水手道:“你向来最为稳重,跟我也有些年头了,这次怎么如此不慎重?莫非你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
老林头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神色来,任天白心里却是似乎明白过来,这位老林头怕是也私带了些东西,十有**也扣了食水的地方!东方老者也不说话,大踏步往船舱里去,不过多时便脸色铁青转了回来,瞧着甲板上这些水手道:“你们都做的好事!”
“爷爷……”后舵上那后生还想再劝一句,东方老者早已一耳光甩了过去,打的那后生一个趔趄,捂着脸摔倒在甲板上,东方老者怒气未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