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伙探头探脑,对玉鼎带来的这个哭声震的男孩很好奇。
男孩用袖子胡乱抹去眼泪倔强的看着石矶。
石矶无奈轻声道:“你娘并无性命之忧,不过是受点苦,等你长大了,想办法救她出来便是。”
男孩听进去了,目光变得坚毅起来,不过看石矶的眼神又变的热切起来。
石矶摇了摇头,道:“我与你没有师徒之缘,你师父在你身后。”
男孩回头看到了玉鼎,如山又如剑,沉默又锐利,玉鼎在男孩眼里不同了……
师徒缘是众多缘里面最稳定的一种缘,更多的是一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男孩感觉到了。
所以他异常坚定的拜了下去。
“杨戬拜见师父!”
玉鼎剑心微颤,刚毅冷俊的脸如冰融化,常年握剑的手都有些颤。
他与杨戬有师徒之缘他又岂会不知,不过时机不对,没有点破。
现在被石矶点破,弟子拜倒在他面前,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份师徒缘同样牵动着他的心。
杨戬磕头拜师,石矶算是观礼之人。
玉鼎正式收杨戬为徒后便带着他下山了。
却不是回玉泉山,而是去了玉虚宫。
玉虚宫二代弟子此前都未正式收徒,玉鼎是第一个收徒的玉虚金仙,杨戬自然是阐教三代首徒,自要去拜见掌教师祖。
不过去玉虚宫的路上,玉鼎拗不过徒弟又带着他去了趟桃山,庭派来的桃山山神被玉鼎修理了一顿,杨戬这才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母子隔山一边话一边哭。
一个死了丈夫,一个没六。
那个男人叫杨佑!
可惜,一点都没佑他。
……
玉鼎师徒离开后,骷髅山又恢复了平静,石矶将她束之高阁的灵宝都拿了出来,八卦云光帕,龙须帕,金灯,金刀。
除了八卦云光帕这个迟早要还的下品先灵宝完全祭炼了,其余三件她基本都没怎么动。
她对灵宝好像一直都不热衷。
金灯主要被她用来照明,同时祭炼骷髅山。
龙须帕,她不准备祭炼,这东西招龙恨不,还膈应人,以后或许会丢给熊徒弟。
金刀,斩命金刀,下品先灵宝,昔日西北海上,金刀客一刀斩金,正好克制石针,石针差点被一刀斩断,石针被斩哭了,第二刀,斩命,更是恐怖,意如刀,意在刀先,斩虚不斩实,斩的却是命数,那一刀,西北海亿万凶兽以命相搏,差点都被斩破,最后一刀,飞刀斩命更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那一次可真是命悬一线,至今想来,心有余悸。
不过当她从金刀客手中夺取金刀时,这金刀已经斩不动她了,她的命数已非它所能斩。
所以这金刀落到石矶手里也就有些鸡肋了。
不过瞅了瞅去,也就这金刀与她还契合,斩金斩实,斩命斩虚,一刀要人命。
“好了,就你了!”
剩下的该照明的继续照明,该束之高阁的继续束之高阁。
石矶开始祭炼斩命金刀。
剑魔不知为何却被刺激到了,化为绝仙剑疯狂怒斩困住她的白骨塔。
石矶眼皮都没抬一下,有元神坐镇,再闹腾也翻不了。
时间如骷髅山的风呼呼而过。
悬浮在听雨台上的恐怖金刀虚影终于落了下去。
从金刀虚影出现的那日起骷髅山的死神就不叫了,很多死神也不敢回家了。
白骨洞的家伙也不出来放风了。
那种注定会被斩上一刀的感觉太可怕了。
石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仿佛有无数金线延伸,又一瞬消失,神秘至极。
石矶吐出一口浊气站了起来,她终于向前迈出了一步,她在二十重已经呆了一千年了,二十重到二十一重她走的真很慢!
她只能用一个慢,因为她对境界已经看淡了,不仅她看淡了,很多仙人也都看淡了,不看淡又能如何,卡住了就是卡住了,越用力越卡,越着急越卡,还不如看淡些,顺其自然,不定下一刻就破了。
气道修为大罗金仙一重巅峰,不过以她精炼之极的百亩气海,不要大罗金仙一重,就是四重五重的金仙也极有可能被淹死。
不过石矶一般不会动用气海,用一点少一点,地如此,除了圣人谁又能用多少就能补回多少。
气海越大根基越深的先生灵越难进阶了,反而后生灵的进阶快了起来。
地大势如此,谁又能扭转。
只要未至混元,只要还喘气的都在消耗,躲在先洞府中的能维持个不增不减已经算不错了。
道现在对付她们这些大家伙的方法更细腻更温柔了,不过温柔也是割肉,不割她们,其他生灵修仙的灵气从哪里来,死她们一个大家伙,不知多少人能修多少年的仙。
这大概也是道的仁慈吧。
骷髅山的风把石矶吹入了二十一重。
而玉泉山的风将一个男孩吹大了。
百年仙,百年真仙,这速度真逆了。
帝转世三百年也不过勉强修了个地仙巅峰。
跟准备找他算漳外甥一比,他就是个渣。
杨戬不仅习得了阐教的护教玄功而且机缘修成了眼神通,对战经验更是在玉鼎这个剑修师父的白虹锋芒下磨砺的炉火纯青。
一个妖孽不可怕,一个有目标的妖孽才可怕,一个有目标又有背景的妖孽更可怕。
所以在杨戬背着金弓,提着三尖两刃刀下山的那一刻,庭两位主宰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