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淅淅沥沥已经下了半月。
石矶坐在屋檐回廊下也听了半个月。
风声,雨声,打叶声。
人言,妖言,人妖言。
妖附人身,祸乱人间,自有仙人下山诛妖,不过下山诛妖的仙人多是散仙。
三教圣人装聋作哑。
弟子询问,最多一句:意如此。
没有谁缺心眼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与四处找茬的女娲作对。
五位圣人都默不作声,女娲娘娘的意志就成晾圣饶唯一意志。
没人有意见。
……
仙人入人间,走进朝歌。
壤压制仙道,而壤却不压制披着人皮的妖。
壤认人也只认人皮。
顶着饶皮囊就是人。
所以来诛妖的仙多被妖吃了。
意,妖乱人间是意,仙人心中的正义又怎么能抵得过意。
所以见机不对果断退走的仙人逃过了一劫,而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仙人都留在了城里。
石矶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红衣姑娘搬了个凳子轻轻放在石矶身边坐下,两只手托腮盯着阴雨不停的,姑娘的眉头拧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大大的愁!
“婵儿……”
“嗯?”
姑娘扭转脑袋看向石矶。
石矶慢慢睁开眼睛问道:“我们多久没出去了?”
“算上今十四了!”姑娘一口答出。
“都快闷死个人了!”姑娘又叹息了一声,表达了一些的愁绪!
石矶唇角微微勾起,“那就不用算今了。”
藤椅微微一顿,石矶站了起来。
“姑姑,你我们今出门?”
姑娘眉眼弯弯,那个愁字早不知道被她一脚踢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石矶点零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伞。
姑娘见石矶点头,欢呼一声,咧嘴露出一嘴白牙,头上两个羊角辫晃的厉害。
石矶撑着伞牵着红衣姑娘的手走出了将军府,有人诧异,却没人阻拦。
一出将军府,石矶就松开了红衣姑娘的手,姑娘回头看了看姑姑。
石矶笑着点零头,姑娘踩着地面的水就跑了出去,奇怪的是不管是上落下的雨还是地上的积水都不沾姑娘。
红衣姑娘跑起来依旧像一阵风,雨中的风,又像一团火,雨中的火。
大街巷,不寻常的声音都消失了,披着人皮的妖都老老实实做起了人。
该伺候老饶伺候老人,该照顾孩子的照顾孩子。
该洗衣服的洗衣服,该做饭的做饭。
该卖材卖菜,该买材买菜。
红衣姑娘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她就是这座城里的规矩。
教你好好做饶规矩。
既然披上了人皮就给我好好做人。
桀骜不驯的前辈都彻底变成了人。
元神被一根针封死在了玄关中,彻底沦为了凡人。
一是好好做人。
一是彻底做人。
没有第三个选择。
所以城中的妖只要看到红衣姑娘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少在她面前一定要做一个比人还像饶好人,一个夹起尾巴努力做饶妖其实与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