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在自然地面前显得无足轻重,而当有人可以操作这股伟力的情况下,那么他将被视之为不可力敌,至少对于船上除了多弗朗明哥以外其他的人来说,没有人不在这一幕下感到吃惊不已。
“真是让人吃惊,让人忍不住好奇你这小鬼究竟还能办到什么?”多弗朗明哥提高了音量,想让处在空中的方行听到,“只不过你认为就这样的招式能够奈何得了我吗?我不这么觉得。”
方行静静地看着船上的多弗朗明哥,他同样也不觉得这一招可以奈何得了多弗朗明哥,因为其的丝线甚至可以连结天上的云朵,这一片的海水根本拍击不到他的身体,只是他的用意并不在于多弗朗明哥身上。
“呵,就算你躲得过,可你船上的其他人呢?你觉得他们躲得开?”
在方行话音落下,船上的人顿时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用他们威胁多弗朗明哥,他们开始惊慌,惊慌的原因不是因为方行的话,而是源于多弗朗明哥平常的举动,而事实也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在他们跑离前便被数道丝线划过,身体骤然分割开来,赫然变成来一道道死尸。
“你看,现在威胁没有了,我们又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咈,失去价值的他们,倒不如由我亲手解决掉,我从不畏惧威胁,因为我会消灭威胁。”
“真是疯子。”方行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他也没想到多弗朗明哥这么极端,是个正常人在手下受到威胁的时候,不是应该有些退缩才是吗,可明显他猜错了。
“从得来的情报来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就像是能窥窃人心一样,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啊。”多弗朗明哥开心地笑了,笑容就像小孩一般,因为发现某样新奇的点而发笑。
“这并不好笑。”方行淡淡地说道,“就这么杀死跟随自己的部下,你难不成就不感到愧疚吗?你对生命就如此淡泊吗?”
多弗朗明哥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摆出愕然的表情,而后笑得更欢了。
“强者决定弱者的生死,而弱者连死的方式都无法选择,这不是很正常嘛?我只是替他们解脱了一下而已,死在我手里还是你手里有区别吗?别给自己戴高帽,从你刚才那副平淡的态度以及跟我一样的气息,你和我一样都是沾满了罪恶之人。”
方行想了想没有答话,一直以来被他刻意忽略的一件事就这么被多弗朗明哥提及。
他确实是沾满了罪恶之人,从来到这个世界,为了生存的颤颤兢兢到轻易地挥下屠刀,此刻的他没有理由指责别人,因为他手中沾满的鲜血并不比任何人少。
几百,几千,发达的脑域就这么将这些临死人的惨状记录在了脑海之中,每一时每一刻地提醒他,他是罪犯,他是刽子手,看似白皙的手早已染上了清洗不去的粘稠血液。
“怎么是我说得太正确了,以至于无法答话吗?”多弗朗明哥催促地问道。
“你说得对。”方行沉声回道,“我确实已经双手沾满了鲜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否认不掉的事实,可是谁说过沾染鲜血之人,便一定得加入了邪恶的阵营,开玩笑!我做事情向来只凭喜好,我就是我,不受任何人约束。我偏偏就要用这双沾染鲜血之手在屠戮中拯救别人。”
或许这个想法很愚蠢,或许这个想法本就不该存在。可是这个愚蠢而又不该存在的想法,却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标杆。
“你的想法,真是幼稚!这让我想起了被我杀死的弟弟,柯拉松。他就是为了这样愚蠢的想法背叛了我,可是比起他你更让我厌恶,因为至少他还未沾染鲜血,可是跟我一样沾染鲜血的你,却想着回头?这简直在引我发笑!”
多弗朗明哥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就这么在船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方行。挡在其眼前的巨大海啸形成的水幕,被其无足轻重地忽略掉了。双臂交叉,由后向前挥爪,数道爪芒从其指尖挥砍而出,向着方行击打而去。
方行也没坐以待毙,身子不见走动,但是就这么平移过巨大的海水形成的水幕,利用了海水阻隔攻击。
只见由线条组成的爪芒撕扯在海水上,将其撕开一个口子,只是很快地线条便突然瘫软了下来,最后被冲天的海水阻隔。
多弗朗明哥微微皱眉,果然海水对恶魔能力者的影响太大了,其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本来十成的威力被其减弱到不足一成。只是更让其惊讶的是,方行刚才似乎直接接触到了海水,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让其能力失去效力吗?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能力。
既然威力不够,那么便增强威力即可!
多弗朗明哥猛地将手向后拉直,摆出了棒球手投球时都会进行伸拉的动手,在蓄力好后就这么向前挥去,顿时从其手心中迸现出数十道细状物丝线,而后丝线紧紧缠绕在一起,形成一条线柱向着隐藏在水幕后面的方行击打而去。
超击绞鞭!猛地击打在了海浪上,向螺旋钻一般钻开了水幕,余势不减地继续向前冲去。
方行早已有了准备,再次将力量汇集在了木刃之上。在超击绞鞭靠近的一刻,用木刃击打在了其力量集中的聚焦点,也就是力量最薄弱之处,将线柱分离开来,变成丝状瓦解了多弗朗明哥的攻击。
与此同时,化守势为攻势,操控着海水击打向多弗朗明哥。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海浪淹没了那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