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是给了点儿颜色就能给你开个染坊。凌容安就是这样的人。
卞溪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眯着眼看着那个牵着醉月一深一浅的踩着雪走远的凌容安,暗哼了声,继续抱着手站在廊下,看着天上飘下来的柔柔的雪。
照这种下法,明早醒来的时候这京都城应该裹一层白雪了…想来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人走了雅馨苑就清净了。清依把清心和清月带进来收拾凌容宁屋里的一片狼藉。看着那满地的棋子,清依只觉得头疼!
真是暴殄天物…也就自家小姐能下得了这手,上好的象牙棋子说砸就砸!
败家玩意儿!
清依心里吐槽着,但还是精心的伺候着凌容宁洗漱,这时候是该歇息了,可凌容宁睡不着。
她憋着一口气…很不舒服…
呼了口气,还是说道,“清依,卞溪在前院吗?”
“在的…怎么了?”,清依梗着脖子问。
“把他叫来,我有事儿问他…”
清依一听,小脸一垮,看了看外面的天,感觉这个时辰很不适合让一个男子进姑娘家的闺房,即使这个男子是侍卫…
凌容宁看她一把丧脸,就知道这妮子又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一些,只得又不轻不重的重复道,“赶紧把卞溪叫来,别耽搁了我休息…”
“哦…好吧…”
清依说着,垂着小脑袋跨了出去,卞溪还是像个大石头一样站在廊下,听说凌容宁要见他,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跟着清依进了后院。
屋里的人都让凌容宁给撤了,连清依都没留。
凌容宁看着面前的卞溪,深深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人虽长着一张正气的脸,却不知里子衬的是什么。
真是捉摸不透。
“小姐,把属下唤来是有何吩咐?”,最后还是卞溪先开口。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凌容宁抿唇,气哄哄的说到,“把你那劳什子卖身契收回去,本小姐不接!”
卞溪一听,眉头一挑,是真心没想过她会这么直接,想了想,回道,“小姐这是为何?您救了属下,命给您也是理所当然的…”
救了他?这来来回回,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救他的人了,可一直为卞溪劳心劳力的是凌容安好吗?要报恩缠着凌容安去啊…
赖着雅馨苑不走又是哪门子事儿…
倒是新奇透了…
凌容宁不可抑制的嗤笑出声,也不要脸的回道,“本姑娘救你是因为我本就是个慈悲心肠的,断断做不出那种见死不救的事儿,更不是瞅着要你报恩…你也不用瞎折腾,本姑娘现在就放你出府,那卖身契也会撕了,就当没存在过,可好?”
“不好!”,卞溪也接得干脆,又犹都没犹豫他直直的望向凌容宁,眼神真挚语气诚恳的说道,“这恩属下一定要报,从今天起,我卞溪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生生世世追随在小姐身边!”
轰——
凌容宁只感觉头顶的天塌了…这表忠心的誓言倒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什么生不生死不死…什么生生世世…
就这段时间都觉得不是什么善茬,还生生世世呢,让不让她活了?
什么操作?
一个两个都是拿脸皮来抵着?
真是够了!
凌容宁心里骂了个十八天神,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身音听起来不那么抖,尽量平稳的说道,“卞溪…明人不说暗话,跟你说实话吧,本小姐是真心不想留着你,我这里也不是妖魔鬼怪聚集之地,不是什么人都能凑进来,特别是身份不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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