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宁一边喝着清依准备的冰镇酸梅汤,解解这夏日难耐的暑气,一边又在津津有味的研究着韩王府的图纸。
这府邸可真够辉煌啊,看着就像个小皇宫。
“啧啧啧…天宋帝是有多宠这个儿子…叹为观止!”
清依铺着床,一时没听清,“小姐刚刚说什么?”
“我说…”,凌容宁伸了个懒腰,“韩王府怎么这么大,简直比太子东宫还气派!他居然还在自己府里辟了个大大的药园!”
清依一听,放下手头的事儿,走到凌容宁旁边,指着那张图纸,“韩王开府的时候只有东边这一片,面积最大的西边,也就是您说的药园,这一片是韩王去年从天宋帝那里要来的!”
“要就给了?”,这么大一片,也不怕有些人眼红嫉妒!
清依挑挑眉,“给了!天宋帝本来就宠韩王,只要不过分,要什么就给什么!再说这片地荒废了十几年,给了韩王也不算浪费!”
“嗯哼哼?寸土寸金的京城里怎么会有荒废了的地方!”
“说来话长,西边这片,以前是开国大将定远侯符战的府邸…当年一把无名的大火把定远侯府烧了个精光,从那以后,这里就荒废,京都里的百姓都说这里戾气太重!”
“定远侯符战?”凌容宁表情微变,忽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示意清依继续说下去。
“太兴七年,越国兴兵北辽,定远侯符战为主帅,然而在战争关键时刻,定远侯和世子符明齐不知所踪。主帅是军队的主心骨,他们的失踪给越国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大片腹地岌岌可危。这场战争越国最终是胜利了,可是后来赵王穆栎却指控定远侯‘通敌卖国’!…”
“赵王?就封蜀地的那个赵王?”
清依点点头
“那天宋帝信了吗?”
凌容宁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夜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凌容宁的面容也有些朦胧。
“这个案子是现今的安国侯郭义主理,他呈的证据,后来又大殿亲审。天宋帝应该是信的吧,从审理到定罪,再到下旨全府就地斩立决…时间也才短短月余!”
“哪有通敌卖国的把自己弄得不知所踪,还留下一府的妇孺老幼留着给人家清理?听着就荒唐!”
凌容宁说话的时候语气清幽,就像平时听戏时的随便点评一样。
清依叹了口气…
“所以啊…有人说天宋帝是明君,把这天下治理的欣欣向荣;也有人说他多疑暴戾,不择手段铲除异己。”
“当年那场清理,除了定远侯全府就地斩立决之外,越国的朝堂里也是清洗了大半,就连符皇后,也没落得个好下场,他们就这么在时间里慢慢被人遗忘”
对于阴谋论者来说,这场风波在他们看来满满都是算计。
天宋帝登基,定远侯贵为国丈,又手握重兵,荣极一时…
但后来跟天宋帝政见时有冲突,作为开国大将老牌勋贵,故交旧友、门生众多,几乎整个朝堂都有定远侯的影子,天宋帝觉得自己地位岌岌可危才借着这个机会把定远侯连根拔起。
雷厉风行得很。
“自古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当真不是说来玩玩的…”凌容宁低头把玩着刚染上豆蔻的手指,嗓音忽然轻柔妩媚,“可是清依啊…你要记住,时间会让人遗忘,但也会让一些东西沉淀,变得越来越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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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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