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两人好不容易适应了密室里的光线,听见有人说话,眼中闪过惊诧,齐齐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密室不知何时被人从外打了开,一身黑衣的男人背手而立,站在入口处,脸上满是戏谑。
容貌俊美,身姿挺拔,却带了种说不出的邪魅孤傲。
从对方的气质打扮上看,有些像是江湖人。可云霜和玉树从未见过他,也不知结过什么仇什么怨,让他就这么盯上了二人,不由分说的绑了回来。
“喂,有人…”
云霜正压在玉树身上,看见来人眼中一亮,像是饿了十天半月的黄鼠狼遇上鸡,手中不自觉的用了力,掐的身下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啊,死丫头,快给老子松手!”
差点被人掐的背过气去,身手不如人的玉家少爷连忙发狠将人一推一掀,这才趁着对方发愣的功夫手脚并用躲到一遍,吐着舌头喘气。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玉树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管两人眼下处境,张嘴就破骂到:
“死丫头,下手那么狠,有没有人性?!”
云霜的注意力本来在那突如其来的男人身上,见玉树又开始嘴贱,自然不甘屈居下风,扭过头一扯铁链,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向他:
“人性?本姑娘何必和头猪谈人性?!”
“死丫头,嘴巴放干净点,猪骂谁呢!”
“谁贱骂谁。”
“啊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啊,你是猪你是猪你是猪……”
不分时间场合,不按常理出牌的玉家少爷乐的在地上打起了滚,气的云霜脸都发了绿,狠狠一咬牙,作势冲上去又要和他扭打在一起。
啪——
忽的一阵鞭风撕裂空气,两指粗的鞭梢像闪电般从二人中间划过。
凛冽如刀的气流震的云霜头皮发麻,连忙脚下一顿往后一跳,蹭蹭蹭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来本座的存在感真是弱啊,都在这里杵了半天了,还是入不了二位的眼。”
门边的黑衣男子勾着嘴角一声冷哼,话中没什么气愤,倒是有种浓浓的嘲讽与不耐。
见二人分开,这才一边摩挲着手中的鞭子,一边往灯下走了两步。
直到三个全副武装、握着剑的大汉跟着步入,在他身后一字排开,呈现一副阴戾狠辣、冷血无情的模样,这才让身陷囹圄还没心没肺胡闹的两人心中一凛,背后渗出少许汗意。
糟了…忘记这个人了…
“呵呵呵呵,不敢不敢,大侠如此丰俊神朗。自是我等有眼无珠,失敬失敬了…”
虽然不知对方身份,可他身后那三人的江湖气息浓厚,玉树自当这男子也是武林中人,嘴皮子一瓢,便搓着手恬着脸凑了上来:
“不知大侠是哪派高手,可否报上名号让我等瞻仰一番?”
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关了三天三夜,这家伙竟然还是一副没脸没皮、市井无赖的模样,让屋内几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红鹤小玉府好歹也是玉家嫡系,底蕴深厚、富庶一方,眼前这个不知轻重、吊儿郎当的少年,真的是红鹤玉府那位刻意送出去求学的嫡子吗?!
“我是谁不重要,区区一介草莽,自然比不上红鹤玉府的堂堂公子。”
男人说话的时候双眼微眯,嘴角跟着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而不过一瞬,所有的表情又都消失在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徒留一种不可接近的冷漠孤傲。
这感觉似柔似刚,像是极其矛盾的两方面,一边坦荡磊落、正气凛然,一边阴瘆诡谲、游走无形。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交织在一起,便形成了眼前这人谜一般的身份与来历。
只是对方的话倒让玉树原先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果然,果然是冲着红鹤玉府来的!
可红鹤玉府虽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精明强悍,却一直在商言商,不曾得罪过武林人士,这些江湖人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同玉家作对呢?!
“你们确定没抓错人?”玉树有所顾忌,不知该不该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另一边的云霜却突然撇了嘴故作不解的嗤笑道:
“他只是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哪里是什么玉家嫡子!要是红鹤玉府摊上他这样的儿子,我看也别经营下去了,迟早得败光散光、弄个家业不存的下场。”
“喂喂喂,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我‘这样’的,我怎么你了?花你的用你的了,还是吃你的睡你的了?”
“本姑娘就是看不得你招摇撞骗又是怎样?!”
云霜一边吵吵嚷嚷,一边暗自给玉树递了个眼色。
玉树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胡搅蛮缠,让对方起疑。
一旦对方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定要花功夫再去红鹤玉府调查。这样一来一回,至少可以为二人争取两天的时间。
加上这些江湖人在玉西地界上活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姑姑他们发现痕迹、顺藤摸瓜找了过来呢?
想着玉树扯掉头上的帽子,猛的往地上一砸:“你他妈的才‘招摇撞骗’,老子大江南北走了这么地方,还从没见过你这样多管闲事的呢!你以为你是谁,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不旺夫不旺子的,别挡了老子财气!”
屋内几人看见玉树脑袋,心中又是一紧。
红鹤玉家的公子三年前被夫人送到慧泽大师门下求学,虽然慧泽大师是出家人,但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一般都是带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