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板凳上,齐鸿儒豁然睁开双眼,他看了眼坐在床上打坐的陆然,正准备起身。
“郭大侠用一百两压了我能活过子时,我要是现在就死了他损失可就大了,暂时不用担心,继续休息。”陆然压低声音,说道。
齐鸿儒想了想,好像挺在理的,于是便继续闭眼睡觉,转眼,房间里再次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还别说,这家伙心还真够大的。
陆然安心运转着周身灵气,这些菜鸡如今在陆道长眼中不过如草芥蝼蚁,这是一种源自于生命层级上的蔑视。
其实修炼几个月以来,再加上陆然对于道学的恶补,已经逐渐能够深刻体会到,所谓修行修的就是生命的层次,道家强调的“性命双修”。
如今的陆然,常常会不自觉的带入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强者的心态吧。
陆然有些担心,他怕时间长了,自己的心性会变的淡薄,对于人世间的一切情感会越来越漠然。
太上无情,长生本就是一个人的围城。
这条路陆然不想这样走。
大道三千,陆然觉得,总会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
楼顶,大雨磅礴,几人艰难在屋顶站稳脚跟,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了,几人十分狼狈。
其中还有一人因为雨太大,不小心从屋顶滑了下去,好在他命大,恰好摔在了楼下的茅坑里……
“别管他!”看着小伙伴从面前滑走,屋顶上的几人有些懵逼,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道。
“二哥,很棘手啊,你还记得是哪一间吗?”几人准备掀瓦,这时有人问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领头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问道。
“我说,那家伙到底住哪一间啊?”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很茫然。
“妈了个巴子的,不是让你记在哪间的吗?”领头人大怒,狠狠敲了问话那人的脑袋。
“二哥,不是我啊,二狗子记得啊。”被打的家伙委屈的解释道。
“你特么不是二狗子?”
“二哥,二狗子刚才滑下去了。”
“……”
几人再次对眼,领头人大骂道:“都他妈把面罩扯下来!傻逼玩意儿,戴这东西干什么!老大都说了要干掉他的,戴不戴有区别吗?”
小弟们扯掉面罩,其中一人嘀咕道:“二哥,不是你让咱们戴的嘛……”
领头人朝前走,头也不回。
“二哥……”
“翻瓦挨个找,你们这群蠢货!”
小弟们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听命干活。
其中一名小弟掀开一片瓦,里面黑漆漆一团,嘛都没看见,只听见屋内有人骂道:“奶奶的,怎么漏雨了。”
小弟赶紧合上了瓦片,爬了一截,再次掀开一片瓦,里面油灯开着,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紧紧缠绕在一起,在下面的女子面色潮红,妩媚至极。
楼上的小弟看的入迷,不停的咽口水,楼下的女子似乎在看自己,她舔舌头了,她对我抛媚眼了。
握草!
小弟脚下一滑,带着猪哥笑,摔得死死的。
“什么声音?”
“哎呀,管他呢,老爷你好棒,来嘛,人家还要……”
“那……再来?”
房间内再次春色无边。
“你们都麻利点!”领头人哔哔哔,一回头才发现手下全没了,他不面有些心慌,喊道:“你们死哪去了?都出来!”
无人应。
他隐约看到有个圆圆的东西在滚动,但因为天太黑,根本看不清,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夜如白昼,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球是个什么东西——人头,血淋淋的,自己小弟的。
“啊!”
他被吓了一跳,起身就跑,就在他快要跑到下楼的地方的时候,只见一道寒芒一闪,颈上微凉,等他反应过来,头和身体已经分了家。
大雨如瀑,转眼屋脊上的血迹便被冲刷干净。
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屋脊上,他手持弯刀,身材高大,正式大名鼎鼎的郭大侠。
“奇怪,明明听说唐老大的人上来了,怎么没有啊?”郭大侠喃喃自语,很快他面色一变,道:“完犊子了,调虎离山!”
说完他便匆匆跃下屋脊。
三楼。
陆然在床上闭目打坐,准备去抢夺秘籍的齐鸿儒伴着鼾声正磨牙。
隔壁,小狐狸精和老当益壮的商贾老爷梅开二度,战局正酣,娇喘的小红花双目微红,略显诡异。
隔壁的隔壁,玉面书生罗云生正在擦拭一根像烧火棍一样的武器,脸上满是凶狠。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独居的老太太正坐在床边吃瓜子,她对面的地板上盘踞着一条碗口粗的黑色大蛇,大蛇高昂着头颅,时不时吐着血红的蛇信子,老太太一脸宠溺,时不时逗逗它。
再隔壁,一个小女孩正对着铜镜梳头发,里面的床上躺着两具眼神空洞茫然的尸体。
最里间,一个胖子鼾声如雷。
二楼。
郭大侠回到自己的房间,正一边换衣服一边擦头发,大侠嘛,形象不能丢。
旁边房间的唐老大哼着小曲,似乎正在等待成功的消息。
再一侧,四个人刚换上夜行衣,正蹲在一起密谋着什么。
一侧的一侧,画面有点儿童不宜。
……
一楼。
众人横七竖八的睡在一起,打呼噜声、放屁声、打嗝声、磨牙声、说梦话声……所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