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黑袍,仿佛裹在一块黑布里似的,只露出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的男人,咳嗽着走到了千沧羽的面前,他带来了一股阴诡之气,冰寒又阴冷,不是毒褐又是谁人!
毒褐饶有兴趣样子看着千沧羽,口中出“啧啧”的声响,咳嗽着道:“怎么……咳咳咳……样?那个女人咳咳咳……给你吃了什么?”
千沧羽微微垂着眸子,掩饰了其中的神情,只说道:“一颗解毒丸,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然后给了我一个解毒的方子。”
那张写满了字的方子,被毒褐一把扯了过去,他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点着头说:“果然咳咳有两下子,咳咳咳……行了,咳咳咳……从此以后咳咳……你我两清。”
转头,毒褐就要行去,千沧羽立即拦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说:“你答应过,绝对不会伤害她!”
毒褐阴冷的看了一眼千沧羽,咳嗽声不断,眼中的阴诡却是令人不寒而栗,“若不是你小子以身试毒,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让开!否则,我让你永远都躺在这里!”
不知是恼怒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毒褐竟然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没有被咳嗽打断,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却是猛烈的咳嗽起来。
毒褐咳得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立即死过去一般,可是千沧羽却退后了一步,他深知这个毒褐的可怕之处,别看他现在的样子好似随时会断气,但这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说不定他的一声咳嗽间,就已然给你下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只是,千沧羽依旧不想放弃,依旧想拦着毒褐,凌卿蕊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当初,景宸耀用来控制他的毒,大多来自于毒褐的徒弟,或许毒褐的徒弟就是从毒褐手里拿来的毒,千沧羽亲身尝试过,知道其中利害,那次被炸了个半死之后,他的确是离开了那里,却正好碰上了神出鬼没的毒褐。
其后,毒褐似乎是看出千沧羽曾经中过出自他手的毒,于是又给千沧羽下了毒,仿佛要看他痛苦哀嚎的样子,见千沧羽宁死不肯呻吟一声,毒褐恼了,以云伯的性命以及要杀了他,甚至要去杀了凌卿蕊做要挟。
在云伯让他一定要活下去的苦苦哀求下,在他还想活着见一面凌卿蕊的念头下,他提出以自身给毒褐试毒,这果然让毒褐产生了兴趣。
那种挣扎在生死边缘,痛苦深入骨髓,甚至深入灵魂深处的感觉,即便是铁打的,恐怕也会因而崩溃疯狂!
千沧羽没疯,他活了下来,然后毒褐要见识见识凌卿蕊的毒术,千沧羽甘愿服下了水清毒,以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毒,为的只是毒褐说只要凌卿蕊在一天之内能解此毒,他就不会再去寻凌卿蕊的麻烦,也不会伤害凌卿蕊。
显然,此时毒褐打算失言,千沧羽苟活至今,为的也许只是心中的那一丝执念,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毒褐去伤害凌卿蕊呢?
毒褐却是被千沧羽弄得不耐烦起来,挥了挥手道:“滚!咳咳咳……别耽误我收徒弟,咳咳咳……”
收徒弟?
千沧羽微怔,却现身体无力的软倒在地,怎么也动弹不了,甚至连眼睛眨动一下都异常费力,眼角余光中,毒褐轻咳着走进了凌府大门。
千沧羽心中一痛,却无能为力,这时云伯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伸手将千沧羽扶了起来,不顾千沧羽死命的要回头去凌府,云伯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疾驰而去。
千沧羽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泪来,却也改变不了云伯的举动。
云伯却是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庄主,我知道庄主的意思,但是我不能看着庄主再次深陷险境,等日后庄主要怪罪我,我以死谢罪!”
顿了顿,云伯接着道:“庄主,她对于庄主来说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庄主再固执也无用啊。今晚,就算庄主去了凌府,又能做什么?不过是白白搭上性命罢了,莫不如在外等待消息,若是凌小姐果真遭遇不幸,庄主也好找人寻机为她报仇,总好过庄主与凌小姐一起赴死,无人为你们报仇,是不是?”
云伯苦口婆心的劝说,千沧羽心痛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能距离京城越来越远……
凌府中,凌卿蕊微微蹙着眉,千沧羽临走前,只留下了两个字:“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谁?
凌卿蕊忽然想起了千沧羽身上中的毒,以及他给景宸耀下的毒,千沧羽并不精于此道,那么……
霍然起身,凌卿蕊快步向外走去,手中的柳叶刀转动不停,而脑海中也是在过滤着她所掌握的各种毒,蓦然间,她的脚步一顿,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个全身黑袍的人。
“咳咳咳……”毒褐未语先咳嗽,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凌卿蕊,就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货物,而他在估计价钱一般!
凌卿蕊的双眸微微眯了一下,柳叶刀毫不犹豫的直接飞了出去,直奔毒褐的面门,毒褐咳嗽着躲过这一下,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凌卿蕊却是察觉空气中猛然爆开一股诡异的气息来,她一手捂住口鼻,急的向后退去,另外一手扬手撒出了什么东西。
毒褐又用力咳嗽了一下,“嘭”的一声,仿似有什么在半空中炸了一般,继而从空中落下一些粉末,那些粉末落在地上,地面上立即灼烧成了一块黑色,粉末落在了树木上,本就是冬季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下去,然后风一吹过,树木枝干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