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首战失利,折了手下两员将领,闻仲在旁见了,心下大急,对着孔宣说道:“道友,西岐人多势众,二殿下如何能敌。道友,不若我等前去一助,何如?”
孔宣听了,微微一笑,回道:“道友,前时见你道行愈深,怎会说此话,乱了心神。此时,不过是哪吒等人在此,算不得劫数,对方高人不来,你我只管看戏便是了。”
孔宣说完,见闻仲还不放心,便又说道:“道友,放心便是,殷洪是我侄儿,我自保他无事。况且,此间却是还要等我那兄弟前来,道友莫急。”
闻仲听了这才止了焦急。
话说,杨戬得了姜子牙首肯,起了遁术往太华山而去。一时,杨戬便是到了地界,直往云霄洞而去。
杨戬径直进了云霄洞,见赤精子高坐云床上闭目修炼,不好打扰,便在旁边等候。
立时,赤精子收功,抬眼见是杨戬,便问道:“杨戬你不在西岐,到吾太华山所为何事?”
杨戬躬身行礼,回道:“师伯,弟子来见,来借阴阳镜与姜师叔,暂破成汤大将,随即奉上。”杨戬总不好说:“我在殷商营中见到了你的至宝阴阳镜了,这次来是问罪来了!”岂不是找不自在。
赤精子一听,心中一动,回道:“前日殷洪带下山去,找使他助子牙伐纣,难道他不说有宝在身?”
杨戩这才说了实话:“弟子单为殷洪而来。此殷洪不曾归周,如今反伐西岐。”
赤精子听罢,顿足叹息:“吾错用其人!将一洞珍宝尽付殷洪。岂知这畜生反生祸乱!”不过是阐教替代之法而已,不足为杨戬说知了。这阴阳镜等灵宝是赤精子所有,殷洪道行低微,如何能够压制住赤精子在灵宝中的一丝元神;赤精子要是想要收回灵宝。动念之间便能收回,此番不过是让殷洪替代自己历劫罢了。赤精子顿足,一者是故作姿态。再者也是没想到殷洪会反助殷商。赤精子所想不过是徒弟代自己历劫罢了,却是不想殷洪不顾誓言。如此忤逆——却也由不得他胡为了,就是身死上榜,也是他自己过错,应了誓言,与赤精子无有干系了。
一时,赤精子回过神来,对杨戩说道:“你且先回,我随后就至。”
杨戩一听。便辞了赤精子,借土遁回西岐,来见姜子牙,将太华山之事与姜尚说了。姜子牙听了,只得等赤精子前来,降服自家徒弟了——姜子牙心中怎一个郁闷了得。
过了三日,赤精子到了西岐姜尚府邸,与阐教门人见过不提。
次日,姜子牙点齐兵马,赤精子一人当先。来见殷洪。
殷洪得报,领兵出营,黄滚在后压阵。
赤精子见得殷洪出来。当即叫道:“殷洪,你在洞中怎样对我讲?你如今反伐西岐,是何道理?徒弟,开口有愿,出语受之,仔细四肢成为飞灰也!好好下马,随吾进城,以赎前日之罪,庶免飞灰之祸。 如不从我言。那时大难临身,悔无及矣!”
殷洪一见是赤精子。却也想起在太华山赤精子对他的多年教导来了。人就是这样,不在跟前。察觉不到好来。此前,殷洪一腔怨恨,实在是怪他自己的——自己要保周伐商,怨的谁来!可殷洪毕竟与凡人无二,怎会怪自己——万般错都是别人的,自己是断无错处的!——这不,殷洪便将错处怪在了阐教身上了——当然,也确实是阐教惹的事端。
可此时,见到赤精子,二人一处洞府生活了十几二十年,殷洪此时也是想到了师父的好来了。当即对赤精子躬身说道:“老师在上,容弟子一言告禀:殷洪乃纣王之子,怎的反助武王,反叛而弑父哉!师尊尝言要殷洪尊师重道,殷洪也是奉为圭臬,不敢或忘。殷洪若是弑父反商,于理不合。即以此奉告老师,老师当何以教我?”
赤精子听了,笑骂道:“畜生!纣王逆伦灭纪,惨酷不道,杀忠害长,淫酗无忌。天之绝商久矣,故生武周,继天立极。天心效顺,百姓来从。你之助周,尚可延商家一脉;你若不听吾言,这是大数已定,纣恶贯盈,而遗疚于子孙也。可速速下马,忏悔住愆。吾当与你解释此罪尤也。”
殷洪在马上正色回道:“老师请回。未有师尊教人以不忠不孝之事者。弟子实难从命!俟弟子破了西岐逆孽,再来与老师请罪。”——却是殷洪听了赤精子言语,也是恼了,自然没有好话。
赤精子听了就是大怒——自然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赤精子将殷洪放出山来,也是有了准备的——不过话虽如此,可心中所想成为事实,赤精子也是难免恼怒的,叫道:“畜生不听师言,敢肆行如此!”
赤精子说完,便是拔出手中之剑,向殷洪杀去。
殷洪见赤精子来势虽凶,却是没什么法力,便一挺画戟架住赤精子宝剑,口中说道:“老师何苦为了姜尚,残害弟子?”
赤精子早有打算,见殷洪架住宝剑,便回道:“武王乃是应运圣君,子牙是佐周名世,子何得逆天而行暴横乎!”说完又把宝剑直砍来。
殷洪又架剑,口称:“老师,我与你有师生之情,你如今自失骨肉而动声色,你我师生之情何在?若老师必执一偏之见,致动声色,那时不便,可惜前情教弟子一场,成为画饼耳。”
赤精子听了大骂:“负义匹夫!尚敢巧言!”又一剑砍来。
殷洪面红火起:“老师,你偏执己见,我让你三次,吾尽师礼;这一剑吾不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