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大雪如盖。
面对郑三羊的惊愕,李四维唯有摇头叹息,“师长他们还不知道撤回来没有……”
李四维何尝不想多陪陪宁柔?
可是,身在行伍,岂能随心所欲?
郑三羊也只得苦笑,“这一战还真没挑好日子呢!”
“可惜老子不会夜观天象啊!”李四维苦笑着摇了摇头,“骑兵连有消息了吗?”
郑三羊轻轻地摇了摇头,“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不出意外,今晚能赶回来……”
“哦,”李四维点了点头,“太黑雪又大,慢点倒莫事……各部的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嗯,”郑三羊神色一黯,“一营的伤亡很大,阵亡十三个,重伤三十二个……”
“全友说过了!”李四维叹了口气,“阵亡的要安顿好,受伤的尽力救……”
打仗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
“嗯,”郑三羊连忙点头,“中午的时候,师部又送了一些药过来,能撑到骑兵连回来……”
把事情交待完毕,李四维急匆匆地往团部炊事班去了,刚到伙房门口,便迎面碰上了范有田。
范有田端着一个沙钵,沙钵里热热气腾腾,有肉香味在风雪中弥漫。
一见李四维,范有田连忙加快了脚步,“团长,你来得正好,把汤给宁医生带回去。”
李四维心中一暖,“我正准备跟你们说一声呢!”
“这点儿事哪用得着说呢!”范有田把沙钵递到了李四维面前,满脸笑容,“乌鸡汤,补得很呢!”
“嗯,”李四维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沙钵,转身就走。
有一群知冷知热的弟兄,老子还有啥理由退缩?
腿虽然依旧生疼,但李四维的步伐却从容了许多!
匆匆地回到木屋前,李四维用脚轻轻地把木门蹬开一条缝,捧着沙钵,侧身钻了进去,又用脚把门掩上。
屋里灯火黄昏,宁柔侧身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孩子,满脸温柔,伍若兰坐在桌边正轻喃细语,一脸喜色。
听到动静,两女都望了过来。
伍若兰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就要迎过来,“跑哪里去了?也不晓得多陪陪你儿子……”
“你莫过来,”李四维连忙摇头,满脸紧张,“快去床上躺好……”
伍若兰一怔,“噗嗤”笑了,“好好,俺躺到床上去……看你紧张得!”
虽然这么说着,伍若兰还是乖乖地躺到了对面的床上,盖好了被子。
“你……”宁柔依旧望着一瘸一拐的李四维,声音沙哑,“咋有受伤了?”
“哦,”李四维连忙摇头,“莫事,莫事……”
说着,李四维走到床边,把沙钵放到了凳子上,笑容满面,“香喷喷的乌鸡汤来了……等着,我去拿碗!”
说着,李四维又转身往桌子那边去了,声音轻快,“我本来想让他们煮点罐头汤,哪晓得他们早把鸡汤熬好了……”
“四维……”宁柔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早些歇着,我不饿……”
“咋能不饿呢?”李四维拿着碗和小勺子就过来了,满脸心痛,“儿子可是让你遭了大罪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
“噗嗤!”宁柔忍俊不禁,娇媚地白了李四维一眼,“又说傻话!”
李四维走到了床边,望着宁柔苍白的俏脸,轻轻地摇了摇头,“能有两个孩子,我知足了,可是,如果你和若兰……”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李四维是真怕了,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太危险了!
“莫说了,”伍若兰连忙打断了李四维,“你说得俺都有点怕了!”
宁柔也是心有余悸,闻言,俏脸微红,“可是……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这个时代可没哪么多节育手段。
李四维呵呵一笑,“我来想办法……先喝汤,喝完了好好睡一觉。”
说着,李四维俯身把汤从沙钵里舀进碗里,坐到床边,用小勺子轻轻地搅着,目光微垂,“这两天,我不能陪着你们了……”
宁柔轻轻地“嗯”了一声,勉强地笑了笑,“你要小心些……先去让小占给你把伤处理一下。”
“好,”李四维点了点头,“我会让那几个大嫂过来照看着……”
说着,李四维回头望着伍若兰,目光温柔,“若兰,我会尽快回来……有那几个大嫂陪着,你也不要怕。”
“嗯,”伍若兰粲然一笑,“俺不怕……柔儿姐姐都莫事呢!”
“好,”李四维也露出了笑容,回头舀起一勺鸡汤,温柔地递到了宁柔嘴边,“小心烫!”
“唏”,宁柔轻轻地嘬了一口,笑容甜蜜,“不烫呢!”
“那就多喝点,”李四维笑容温柔,“你喝饱了,儿子才不回饿肚子呢!”
“嗯,”宁柔点了点头,突然一愣,抬头望着李四维,“儿子……还叫李磐吗?”
关于孩子的名字,两人早已讨论过。
“对,”李四维笑着点了点头,“李磐挺好呢!”
宁柔也点了点头,“那小名叫啥?”
“这个……”李四维略一沉吟,“叫千生吧!”
“千生?”宁柔有些疑惑,也笑着答应了,“比狗剩、狗蛋啥的可强多了!”
“就是,”伍若兰笑着附和,“俺的娃也不要取个狗剩啥的小名,太难听了……”
风雪夜,木屋中,三人借着黄昏的灯火拉着家常,待宁柔把鸡汤喝完,李四维把东西一收,走到床前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