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球表面没有太阳的日子里,阴暗总是和人们如影随形,如此环境其实也会部分影响到处在其中的生灵们的情绪。
齐天澜是在和界灵珠闲聊的时候关注到这个问题的,和他以前的理解有些不同的是,无情众生并非真的没有见知、没有情感、没有情绪,它们也会有自己的情感和情绪表达方式。
只是它们所处的世界和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相同,这其实并不是多么深刻的哲学问题,这是一项基本事实。
眼睛所见的世界并不一定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耳朵所闻也不一定是这个世界真实的声音,见知所限的我们,有时候并不十分清楚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之中。
之所以说无情众生和我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是因为它们同样有它们自己的见知和所视所闻,只是这一切的运行机理不为我们所熟悉;无情众生的见知构成了它们所在的世界,与有情众生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所以说,它们并没有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齐天澜如此关注无情众生的世界是有原因的,有界灵珠这样方便的无情众生百科全书在,无情众生这个无限未知的领域,就向齐天澜敞开了一扇方便之门,他随时有机会推门而入,研究一些对人类来说奇异无比世界。
就比如按照人类世界的解读方式,培育巨伞蒲公英是一项生化实验,而无情众生的世界就完全不是这样理解,按照界灵珠的解释,齐天澜并不是在做什么生化实验,而是直接引发了一场遍及微观无情众生世界的生态灾难!
齐天澜每一次施加在天花板蘑菇菌株上的影响,对于微小的真菌来说不吝是一场无法抗拒的环境改变,就好像处在大灾变之中的人类,无法适应环境改变的人类最终会消亡,而留下来的都是经历过考验的,他们最终适应了这种环境的巨变。
界灵珠的说法引发了齐天澜的思考:难道说,人类目前的状况也是因为某位存在正在做一项生化实验吗?
这样的想法太过不可思议,齐天澜很快就将这样的想法踢出了脑海的范围。
任凭俘虏们自己管理自己,齐天澜暂时并不打算插手,失去了战斗力的他们既不会逃跑也不可能造成什么麻烦,规定好他们的活动范围,齐天澜就趁着夜色潜入了城堡。
白天这里一直有人进入,却没见有人出来,诡异的状况显然吓到了不明所以的冒险者,就连小镇上不断上演的暴力冲突也因此停了下来,夜晚来临的时候,人们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庇护所,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人也没有。
人们严格的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这在大灾变之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短短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即便街上并没有人,齐天澜也没有选择从街上走过,路两边的房子里的时不时的就会扫射出一道道警惕的眼神,令齐天澜的心里格外不舒服。
所以齐天澜选择从空中飞过来,再从屋顶上的烟囱爬进城堡。
黑暗并不能阻挡齐天澜的视线,一进入城堡他就发现了问题,和上次来的时候一尘不染的环境不同,这一次大厅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杂物。
“这代表着什么呢?那些鬼东西从城堡里撤走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解释那些冒险者只进不出呢?”
城堡内的环境发生了改变,这充分的说明了一件事情,城堡的主人或许正忙着某些事情,导致城堡之内的环境卫生已经没有‘人’再继续关心了!
一个念头让界灵珠仔细的将眼前的环境仔细的记录下来,齐天澜不再滞留在原地,搬动位于壁炉后方的卡扣,齐天澜再一次走入密道。
眼前的景象看的齐天澜一愣,密道之中到处都有打斗留下来的痕迹,密道的墙壁上走廊上到处都有血迹,从血迹凝固的程度来看,或许并不是同一批人留下来的,血迹的颜色深浅不一,这说明血液凝固的时间有很明显的差异。
通过走廊齐天澜再一次回到了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和前面的走廊一样,房间里到处都留有血迹,看来到这里来的人并不和睦,他们之间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从这一点来看,房间里的血迹很可能是冒险者们留下的,各个冒险团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
可是这个位置还没到达实验室的位置,他们怎么就这样迫不及待的互相残杀起来了呢?
齐天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出仿佛迷宫一样的小屋,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个迷宫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而对于冒险者来说那是一个足以扰乱时间和空间感的地方,照理说应该会有人被困在那个位置才对。
最不济也应该有尸体留下来,难道那些失败的冒险者逃命的时候,会携带者同伴的尸体吗?按理说这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太奇怪了!
走出迷宫之后就进入了温室,齐天澜立刻发现了一件事情,地面上满是拖拽的痕迹,留下痕迹的恰恰就是血液,这很清楚的表明了一件事,曾经有尸体从这里被拖拽过去。
沿着血迹拖拽的痕迹,齐天澜一路搜寻,有几处地方的血迹有些凌乱,这说明被拖拽的并不全是尸体,还有人是活着的的时候被拖拽过,所以地面上才会留下他们挣扎的痕迹。
沿着血迹齐天澜一路跟踪到一扇含有火纹铁的大门之前,齐天澜清楚的记得这并不是他之前来过一次的那间实验室。
伸手推了推,门是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