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荆坐在摩托车上,继续向前奔驰。只不过这些武学的活载体们虽然心智单纯,但反应和速度却比常人更为迅捷,一转眼就跟上了苏荆的座驾,他伸出手去逗引这些嗜血的武兽。那个橡胶般柔软的怪物弹簧般弹射上来,柔软无伦的肢体甩成鞭子,向苏荆和梦魇抽击过来。漆黑的夜晚中,比声音更快的抽击毫无痕迹地袭来。
抽空了。
“破绽。”
一瞬间,橡胶般柔软的怪人悚然一惊,它无法理解这声残忍的轻笑。只是以野兽的直觉向后猛弹。没有击中目标的手臂在空气中弹抖,巨大的动能把空气抽成了风刃,四处散逸的气刃将沙土斩出鸿沟,却无法阻挡飞丸跳星般的瞬息突刺,绝对零度的冰剑将它的肢体冻结。白色的荧光在空气中一瞬间加速,剑尖的一点寒意在空气中飞舞盘旋,一闪即逝。
只是一瞬间,摩托车继续向前飞驰,同样保持音速奔行的一个影子跌跌撞撞地碎成尸块,白色的冰寒残躯弹丸般弹上天空,然后洒入苍阔的荒野。
“一个。”
苏荆把冰剑背在背后,抵挡住八臂怪兽的连斩。第二个来挑战他的武墟似乎为了握持八件兵器而硬生生修炼出了八只手臂,苏荆直接一个旋身坐在摩托车的座椅上,反过身和它对战。两个怪物在一秒钟里换了八百多招,攻防转换迅捷无比,在黑夜中只能看见无数火星与冰渣形成的一团璨光。
“这个有点意思。”
苏荆暂时后退,回了一口气,八臂武者挥着八件兵刃扑上来,被苏荆的重力控制器猛地往上一提。顿时悬在半空中无法着力。
“只可惜你只有七星级,有了滴水不漏的武功。却不能有一指千钧的力量。”苏荆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把巨型左轮枪,瞄准半空中挣扎的八臂武墟。扣动了扳机。武墟眼神一凝,完美无瑕的剑术轻易地斩下了子弹,不过这枚子弹是一个触发型的反物质力场发生器,反希格斯场瞬息间将它化为不存在的灰烬。
八星级和七星级的差距,只有亲身体验到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苏荆吹吹枪口的余烟,吐出一口浊气。这些和西方龙与地下城故事中的“神孽”很相似的东西有着毁灭世界的潜力,但在此刻苏荆的眼前,却如此脆弱不堪。按照能力的不同,这些武墟有着从六星级顶峰到七星级顶峰的破坏力,但是在真正八星级的强者眼中,一招一式便可打发。
“两个。”
苏荆倚在摩托车的把手上,望着聚集过来的越来越多的武墟,跟随在他背后的兽潮不但没有减弱,而且还在不断增长。他不知道赤红武力在这几十年里到底把多少在黄金级的至高武道体验中失去心智的武者放逐到这里,单是粗粗一数,追赶在他背后的武墟就有近百人。它们唯一没有一拥而上的原因,就是苏荆之前轻松解决它们同类时弥漫出的粗暴杀意,让它们以原始的野兽本能与武者挑战更强者的本能之间挣扎。
“赤红武力,强者如云,真不愧是多元宇宙最强的势力啊。”苏荆心情畅快地拔出琉璃光,黑色的长发在黑夜中如旗帜般飘舞,“一起来吧,你们这些可爱的杂碎。”
在离他数千公里之处,三名赤红武力的校官如同三座雕塑般站在破天之城的城门之下。
“他把荒野中的武墟们都惊醒了。”左手的人评论道。
“是想带领兽潮冲击破天城吗?”右手边的人皱眉道。
“不。他开始屠杀我们豢养的武墟了。”中间的人抿起嘴唇。
“要阻止他吗?”左手的人问。
“不必。武墟就是拿来杀的,能死在真正的强者手中,它们死得其所。”中间的人拉了拉自己的军帽,“如果我们死在他手里,也是一样。强者只有死在与更强者之间的战斗中,他的死才有意义。无论是我们死,还是他死,都一样。”
“接到的指令是阻止他。”
“这个等级的战斗,结局只有生与死。除非是双方都想手下留情,只要有一边全力以赴,结局就必然有鲜血,有尸体。”中间的人负起双手,“等待。”
三人的身影渐渐隐入黑色的城门之下,随着视角拉升,破天之城的全貌也显现出来。
这是一座孤高与桀骜的城,有着瘦高而充满棱角的楼宇,如云的高塔如利剑之丛般直刺天空,让人简直不由得疑惑,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住在这样不友好的地方。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丛仙人掌上的针叶,抑或是刺猬的皮毛,地狱中的针山。而只有走入这座城市的人才知道,这座城代表了赤红武力最极端的一面,最极端的恶、最极端的善、最极端的强。
武者也分许多种,白千浪以仁厚宽慈的王者心胸而闻名,聚集在他麾下的人也是光明堂皇的强者,武道中的极峰;而剩下的人便流向阴晦的破天之城,这座城市中聚集的是绝望、恶毒、杀戮的武者,只能在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变强之道中前进,在一生中都无法停下脚步,停滞下来无法前进的人便会被这座城池吞噬,连一滴渣滓也不剩。
有人说这是“杀生王”龙城雪的道之所在,杀生、毁灭、最原始的“杀戮之武”,名为“斗争之人”的武极霸王,用鲜血与白骨筑起踏向星空道路的新生代神魔。
天明时分,苏荆在破天之城的城门停下摩托车,孤身一人的刺客跳下摩托车,习惯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