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快带我去见大嫂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柳宁出发私自来找洪莲的柳畅。
离风放下孩子,对车里看了看。“里头的人?”
会意过来,柳畅一把拉开车帘对着里头的人横眉竖目。“北崇城到了!银子拿来,赶紧滚蛋!”他受够了这人的啰啰嗦嗦,一个女人生得跟个唠叨小郎似的,左右看都不顺眼。
黄嫚发丝凌乱,满头是伤,头回碰上这般油盐不进贪财势力眼的泼夫,牙齿一咬,却是有苦说不得。一个堂堂富家小姐叫男人欺负了去,传出去了还不叫人笑掉大牙。气哼哼的扔了钱袋子,拉着她老娘甩袍子离去,走了一段距离,还回头狠狠的戳了柳畅一眼。
却见那泼夫正拿着两个银锭子碰了碰,侧着耳朵笑得没鼻子没眼,一口气没出出来,硬生生把好好的直线走成了s型。
这样也行?离风看得眼角直抽抽。你能想象头顶毒雾满地灾民,还有人岿然不动色眯眯敛财的吗?这绝逼的柳家出品,奇葩到掉渣的人才。好在他悬崖勒马及时,不然就柳家两兄弟的奇葩功,都够他吃一壶的。
“你是风叔叔?”底下站着的小男孩死死抓住离风的衣摆,一脸的激动。“我知道你,军营朝廷中唯一的一位男军士,路将军麾下左翼参将。”
“小家伙,你是什么人?”离风面色一变,浑身散发冷气。
“我是郡爷府的小公子,你带我去见路将军好不好?”小男娃被他身上的弑杀气息吓等腿弯直打哆嗦,仍旧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撒手,满脸污渍的脸上闪着泪光点点。
毡帽下的人眼睛一闭一张,以速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将小孩儿击晕,夹在腋下。
“喂,你怎么打他……”柳畅的话还没来得急说完,就见离风钻上马车。又看头顶上越来越近的雾气,跳上车拉转马头。
离风一直注意正街前头的动静,一队士兵正往这边奔来,他眯了眼凝神查看。
南门这会儿人踩人。人压人,马车驾驶起来相当费力,即便是柳畅这等彪悍的存在,也觉得束手无策。
“走西门!”隔着帘子,离风一掌扫开阻挡在退路上的百姓。柳宁喘了口气,斜着策马过巷,虽然只是换个方向,可距离不是一般的远,绕了两圈,柳畅都转迷糊了。此时的毒雾已经笼罩在整个北崇城上空。狗吠夹着鸡鸣人们的乱哭,变成一曲死亡吟。
“继续走左边!”沉稳的声音,使柳畅也不似那般焦躁了。
一路西行,西门处连个守城的侍卫都无,寥寥几个人影穿行。马车奔走顺畅无比。“这是怎么回事?”
离风不知在做什么,好半天才回话。“赶紧走,后方有追兵。”
“咦?”柳畅下意识的往后扫了一眼,见着几个腰挎大刀的士兵,以惊人的速度跳跃飞来,心下大惊,连连拍马。留着空闲的嘴巴大骂:“你怎么不早说?想害死我不成!”
满头黑线,话说他也是才发现的好不好。
马车一路穿行过草地进山林驶入荒漠戈壁扬起黄沙无数。
“转向,往南走!”
听到他气定神闲的声音,柳畅来气了,车帘一拉,将马鞭扔他脸上。“你惹的事。自己搞定!”爷们儿我不伺候,搭个陌生人还有银子给,搭他鸡毛都没一片,还指挥来呼喝去的,当爷是那泥地里的牲口呢!
离风凌乱了片刻。捡起马鞭含着冰渣渣射了抱胸而坐的柳畅一眼。得,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泼夫一般见识,努力呼出几口闷气,拉过缰绳,手上发力,疼得马儿齐齐抽气,狂鸣一声,朝着南方树林扎了进去。
原本跳跃的士兵齐齐停在戈壁与山林交界处,等待最后几位士兵的到来。
“洪大夫,你怎么样?”这一把震耳的嗓音,让众士兵齐齐看向空中。
“庖头领!”众士兵喊了一声,齐齐露出恭敬的神色。
一行两人落了地,被夹着的那个脸色苍白,一副要晕不晕的样子。“快找找,沙蓝草,黄色小花着,身子挨到石头上狂吐。这空中飞人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竟比上次受伤还要难受,洪莲觉得苦胆都快呕出来了。
庖三妹看得脸上一片彩色,半打趣的道:“你这身子骨也忒脆皮了,我都减了三成速度。要跟士兵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你就只有等灭的份儿!”心中腹诽,柳妹子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娇气包,揉不得抓不得更别说上去拍两掌了,稍微活动下筋骨,这丫头就得废了。要找嫂子也得找她这样的,多霸气,长枪一挑,谁敢嚣张!
洪莲难受得没空搭理她,垂着脑袋,在戈壁上寻找草药,只要有用的就扯起来揣进兜里。军中状况危机,五皇女撤兵城外,柳大哥死活不肯跟去,就与留下来扛敌的曹营士兵住在一处。路家军余下的部分士兵追随二皇女,去守卫女皇了,曹营现在群龙无首,秦副将军早在北蛮人抵城时,弃城而逃了。
真正的算起来,唯一在军中说得上话的,居然只剩下柳焕,一个男儿尚且有这份侠胆精忠报国之心,叫人扼腕长叹,我军勇士何在?黎凤国精魂何在?
在这个节骨眼上,洪莲当仁不让的出来寻找解毒之法,连续七日奔赴在军营医馆之间。刚有些眉目,不顾毒雾来袭遣人寻找解毒药草。
是以,刚刚的一场误会,致使她与柳畅擦肩而过。
“大嫂,你受伤了!”柳畅进门,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被人传得神乎其技的路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