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战居然收下了六万多的俘虏,这让柳宁头疼了,放了她们吧会祸害无穷,不放吧没那么大的家务养,一人准备一副铁链都得耗损不少生铁,做武器的都不够还给她们去浪费,这不是奢侈?
所以当柳宁出现在俘虏圈地时,脸色黑如墨。“路大将是如何处理俘虏的?”回头看马芳。
“这种人,一般都直接刺死!”这话回得相当冷淡。刺啊,你当是扎稻草人呢,六万啊,搁哪儿都养不下呀。“还有一种就是做苦力,夜晚关在大牢里,白天出工。”
柳宁摸了摸下巴,这条还算蛮靠谱,只是现在的黎凤国也没什么苦力活可做,关键是铁链耗资不划算。若是三皇女在这里就好了,也不用她绞尽脑汁了。
最后柳宁还是将这六万人扔还给北蛮人,若是那些士兵再上战场的话,她也不用背负罪恶感,再说都是一些伤患,短时间内没办法加入战斗,留着对方耗汤药去,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六万人居然不愿意离开,就在两方营地之间停滞生活下来,一问方知晓,只要是俘虏回到城里就是死路一条。
够狠啊,不过柳宁也不是烂好人,由得她们自生自灭,只要不到这边警戒区内,她完全可以无视她们的存在。
洪莲有时会过去扔一些草药,士兵们偶尔在边缘地带转转,扔一些黑豆子,坏了一半的大铁锅,大家相处一时相安无事。四周的居民百姓,看不过眼会时不时的带去一些吃食远远放在俘虏生活区边线上。
原本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竟然激起了这些人的感恩之心,在一个霜冻的夜晚,他们发起了攻城战,以自身的性命交还一饭之恩,柳宁摔大军赶到时,城门将破。地上尸体无数。妙溪城在围攻了两日之后终于告破,北蛮俘虏的故事成了黎凤民间流传的佳话。
战事的逐步稳定,男子后卫队也跟了过来,军营里的一群姑娘们。又开始热血沸腾了,一个个打了鸡血口号都比平日响亮了一倍。程青逸的肚子似涨开的气球,走路需撑着腰慢慢移动,柳焕也挺了一个刚冒头的小碗丘,二人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高级护卫。
“不要老坐着,起来消消食!”柳宁把赖在椅子上不肯动的人拉起来,一只手扶在他后背上。
“好累,走不动……”怨念深深的看柳宁,脚上像灌了铅块儿似的。
“好啊,你坐着不动。晚上就没有海鲜吃了!”
下一刻已经站起来,一半的体重挂到柳宁身上。“妻主我要吃对虾!”到四个月后他就彻底化身为吃货,对海鲜那叫是情有独钟。以往闻着腥味就吐,看来怀孕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口味。
“嗯!”搀扶着他,两人头挨着头一步一步就像普通夫妻一般。享受着闲散一刻。气温很低,柳宁将斗篷拉高,整个脑袋埋在衣领里,只露出他肥了一圈的脸蛋。
忽然两片雪花掉到他额头上,瞬间融化成水。“下雪了?”
柳宁也看到了。“是呢,下雪了!”
“妻主我今年没有发病。”程青逸看着柳宁的眼睛,笑得天地失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得毫不掩饰,从内到外的高兴,满满的溢出来注进柳宁心里,暖融融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站在寒风里看落雪,同妻主一起!”
柳宁感动得泪雾蒙蒙,这个傻子末了还不忘把自己加进来。再不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程青逸了。
“嗯,以后我都会陪你一起看落雪!可好?”
“我们一起!”程青逸把柳宁的手放到鼓起的肚皮上,不知是不是孩子也听懂了,居然给力的跳动一下,像是小胳膊在做回应。这种感觉很奇妙,柳宁激动得热泪盈眶。
“青逸,动了,他动了!他在跟我打招呼!”觉得太不可思议,柳宁大呼小叫了一会儿,将耳朵贴到他肚皮上,很好奇里面的小东西在做什么,只是贴了好半天又没了动静。
“他如今每天都在里头打滚,晚上你就知晓了,闹得我都睡不着。”
“这么皮?”柳宁瞪着眼睛盯着程青逸圆圆滚滚的肚子,“敢欺负爹爹,出来打屁屁!”
程青逸笑看柳宁,捶了她肩膀一下。“才多大点儿孩子,知道什么事儿呢,就在这里没大没小。要欺负,也是你欺负我!”
翻了个白眼。“我有吗?我反觉着自己挺像一个烧菜工。”
红了脸往柳宁腰上掐了一把。“谁让你的孩子这般贪吃!”把自己的那一份可是推得干干净净的,娃子,瞅瞅你爹是怎么占你便宜的。
这场雪来得格外的大,直接埋齐了膝盖,若不扫街,出门寸步难行,柳宁从床上爬起来就给程青逸准备早餐,换上铠甲,紧急召集大伙儿商议正事。
“她们又要做什么去?”柳焕望着外头整齐的军队,心里七上八下。如今这般大的雪,都压塌了好几处房子,走路重些都怕惊得房子倒塌。
解决了早餐,程青逸满足的打着饱嗝。“妻主说要去攻城!做年节前的庆贺大礼。”
“这种天气去攻城,你怎的不劝劝她!”柳焕坐不下去了,外面路都走不顺,还行军打仗,这不是胡闹?
程青逸抓住他的手拍拍,放在烤火架上烤着。“咱们安心养孩子,她的事她自有分寸。”
“她大嫂生死未卜,她我又如何放得下心!”说着,叫了小兵进来,随时通报柳宁的动向。
“大哥,我如今只能捻捻针线了,你帮我看看这几件衣服怎么样,是妻主非得让我照着她画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