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上箭拉弓,大言不惭的道:“碰上我们几个拦路虎,你居然还敢回来?把马车银钱留下,否则要你的小命!”
柳宁翘一下嘴唇,手指划过车辕,冷声发笑,“要我的命,就凭你们几人?”眼神一拧,驱着马,长鞭左右挥打,竟似龙游蛇舞,拍打得几人措手不及。
“看清楚了,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柳宁大声一喝,长鞭卷起那小姑娘拖到马车边来,单手一按,将她摁跪到地上,厉眼与她对视。“小丫头撒泡尿还能惹上事,当真是不简单呢,你说我是割了你的舌头呢,还是打断你的腿?”
小姑娘一听,出了一身冷汗,吓得六神无主,只能用发懵的眼神看上头凶巴巴的人。
其他人没料到柳宁身手这般好,一时齐齐奔了过来,手握短刀。
“老娘我是杀过人的,还怕你们几个!”眼神如刀,瞬间将气温冰降几度。那几人面面相觑,叫柳宁身上的凶煞之气震慑住了,那是来自于强劲对手的气势压迫,是混了人命的阴煞凶气,冷飕飕的往皮肤里钻,不自觉的双腿发软。
“要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柳宁鞭子一扬,意图非常明显,不老实就一个个打到老实。
“我、我交代!”底下跪着的小丫头先投降了,“我们是这一带的盗马贼,专对这处路上的车队下手。”
“你们盗的马都弄到哪里去了?”
“一般都直接走官道,送到军营去。”后头的胖脸女人接口。
柳宁的脚将底下的人松开,皱着眉头不解道:“就没有人询问马匹来源?”
“我们这都是小量的哪引得起他们注意,一层层过上去都不知经了多少人,要寻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胖女人有些得意的说起里面的弯弯绕绕。
柳宁一手支在下巴上滑了滑,如今兵荒马乱赚点灾难钱的也不稀奇,犹记得云翔城那群恶兵手里可是有不少好马呢,撇嘴勾唇笑得有些阴测测。
“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猥琐,几个女人都有些害怕的往后缩脚。但也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眼睛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我有个朋友专事贩马,最近糟了兵头子刁难,手里有货出不去,你们若有本事绕过那兵头子销出去。挣的钱算你们三成。马匹数量大概有五六十多匹,全是新出的才两三年的马龄。”柳宁讲了个保守的数据,免得引这些人怀疑。
“当真?”几个女人红光闪闪,五六十多匹转个手就拿三成,那得多少?
“你朋友在什么地方,可靠不可靠?”那胖脸女人要比其他几人来得稳重一些,这话恰恰问到点子上。
“我朋友人在丰州城,你去找一个姓公孙的大小姐就清楚了,对她就说沁马投魏,柳大侠引荐的。自然有人接应!”想想四皇女提前跟五皇女对上,那滋味爽歪歪的有木有啊!像戎家这般左右摇摆的人,肯定是不甘受制于任何一方的,她不妨从中点一把火,提前让这几位闹起来。
“好。多谢侠士引荐!”
几个女子抱拳行礼,柳宁鞭子在手回了一礼,拉过马头继续赶路。
程青逸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在吃午饭时还浑身不得劲。他明白柳宁打斗前的那一嗓子是对自己喊的。
“小二,烧两样好菜!”黑猪岭的镇上难得有几家客栈,柳宁把马交给人看好,先喝了两碗茶。着人将水葫芦装满,这才摸上程青逸的纤手。“此番,你该知晓人心险恶了吧,有些看起来无害的人往往就是那个最能置人于死地的奸诈之辈,不管对谁都不可少了警惕之心。你看那珩水巷到这黑猪岭才多远,就是走路也不过一日功夫。那小姑娘好胳膊好腿儿的,有急事不会先跑着回家,还等着我们过来?”柳宁这一通遭遇可是有意敲打他,上回黎烈燕的事也是如此,可索性人家本性不坏。若没有她自己藏了证据,这会儿一村的人都得卷进去,好心不一定就能成好事,必须要让他学会压制自己爆棚的善心,认清这残酷的世道。
程青逸垂下头,一双手无力的下垂着,任由柳宁捏在掌心。“是我错了!”
柳宁听着他低吟的声音,又忍不住的心疼,连着啪啪他的手背。“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咱也不亏,谁敢骗你,本妻主替你欺负回来!”这话柳宁可是说得豪迈,却不知正是这份保证,将好好的一个文弱夫君教走了形。
听着程青逸沉默不语,一双手下意识的捏了捏柳宁的手,眸中光芒攒动。
柳宁又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柳畅,却被告知没见过,可能二哥不是走的这条道。是了,二哥又不认得路,孤身一人说不定寻差了方向。也罢,到北崇主城去了总是会碰上的。
连着又赶了两日路,除了野地便是城郊,路上顺当了不少,同样碰到过要搭车的人,大多不顺道,带了一段就各自分开了。
“累了吧!”柳宁拉着程青逸的手,轻轻的握了握。这几日路途颠簸,好容易长了点肉又没看到影子了。
这一城唤作锦州,是有名的傍水码头,水路商户必经之地,锦缎绣品可为黎凤国一绝,是以繁华赛过华兴,重兵把守重地。柳宁按了下胸口感觉到里头的东西还在,拉着程青逸进到客栈里,先定了间上房,让人准备好饭菜,梳洗了一番,边吃边对程青逸交代:“我要去水陆总府一趟,你吃完饭就好生歇息,明日我再带你出去走走,若有外人来敲门问清楚了再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