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里,传出女人兴奋到顶点,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尖叫。
一声又一声,刺得宝芙都快耳膜穿孔了。她知道,错不在那个女人,错在老天爷发明的男女构造。害任何女人在那种时候,都会是那副要死要活的德性。
她再次试着,收缩了一下手腕,还是不行。
男人的领带,原来不只是扮酷用的。派上当绳子的用场,一样好使。
还有,宝芙很想对那个此刻正躺在床上出仙的女人。提一个问题。她到底买的,是哪个牌子的丝袜。
为什么,这丝袜比牛筋还结实。宝芙的小腿怎么使劲儿蹩,都挣不断。
所以,她现在只能这样:手腿被缚,和一张黑铁高背椅紧紧绑在一起。然后,只要她一睁眼,就可以从对面镜子里,将身后的房间一览无余。
以及房间里,那张大床上激烈的战况。
她不知道,究竟是那女人故意,还是阿灭故意。早上她被阿灭从暮宫拎进这个房间时。那个身材火爆,脸蛋有点儿像某个韩国女星的女人,就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等在床上了。其实宝芙一点儿也不介意回避,给他们腾出宝贵的私人空间。
现在她还记得。当她转身想跑出这间屋子时,阿灭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像狱警对待逃犯那样,将她抓回来。
他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盯着她时,目光是那么残酷。
然后,他告诉她:他在哪儿,她就得在哪儿。
事情变成这样,宝芙唯一心存感激的是,阿灭至少让她,背对着他们。
终于,在那女人嘴中发出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呻吟后,房间里寂静了几秒钟。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织物的摩擦声。
宝芙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女人出门的背影。
乍眼瞧,并不像欢场女子,只是个二十几许的时尚女郎。如果不是那女人在床上种种大胆老道的表现。还有,阿灭在她出门时,放进她挎包的一沓钞票。宝芙或许会天真到,把她当成阿灭新交的女朋友。
浴室里,传来流水的沙沙声。
阿灭自顾自去洗澡了,大约二十分钟,他走出来。根本无视宝芙存在似的,他径直打开衣柜去翻检衣物。
在这间,他给她准备的房子里,他也放进了他的物品。
他换了简单的黑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光着脚在屋里走动。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微微带着潮湿和熨热的,男用沐浴乳和洗发香波的味道。当他走到她身边,从他身上辐射的阵阵热力。
和这有些缭绕的气味,让宝芙头晕脑胀。
大概是因为,早上追赶独孤明的时候,穿得过于单薄,受了点儿寒。又是空腹,又被迫着,刚刚收看收听了一场,长达一个多小时,刺激的十八限节目。
她无力的动了动嘴唇。
“灭,放开我……”
没有回答,也没有解开她身上的捆绑。阿灭只是突然俯身,贴近她。
她感到,他微凉的鼻尖,从她的头顶和脸颊轻轻擦过。最后停留在她的颈部。她闭上眼睛,不自禁的微微战栗,连肩膀都有些颤抖。
唇瓣上,忽然感到被一股男子的气息烧灼。
那是阿灭,他的嘴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嘴唇。
然后,她耳中,轻轻飘来,他冰凉又充满讥诮的声音。
“我都不想吻你,你身上好臭!”
宝芙怔了怔,随即立刻明白阿灭的意思。她知道,他所指的臭,是什么。她身上,残留着整夜欢爱的味道。也有着,她所爱的那个人,他身上的味道。
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户,突然“彭”一声打开。
一道纤丽的黑影,挟着股冷风,从窗外倏地进入屋中,径直扑向阿灭。
等到宝芙的眼睛能够适应,两条身影飞快搏击的速度时。她看到,莫难已经被阿灭掐住喉咙,摁在床上。
莫难的脸色铁青,眸中闪烁着狞厉又不甘的光芒,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里只能发出,轮胎漏气般的嘶嘶声。
阿灭冷冷注视着莫难,薄唇微启。
“你越界了!”
说着,他手上准备发力,拧断莫难的脖子。
他心情恶劣,正找不着渠道发泄。莫难在这时送上门,就休要怪他不客气。
“住手!”宝芙急忙喊,“她是我朋友!”
她看到,地上扔着一个旅行包,还有一只北极熊公仔玩具。莫难来到永夜岛,一定是为了,把这只北极熊公仔交还她。刚才的情形,想必莫难都看到了。莫难肯定认为,阿灭打算对她怎样,所以才冲进来阻止。
宝芙不能确定,阿灭是不是真的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力量相较,莫难比起身为金蝉家的次子,同时又是半寐甲的阿灭,显然相差悬殊。她竟然不顾自己安危,援手救她,这真的让她很暖心。
虽然,她很清楚,莫难从骨子里,视她为粪土。
她的话音刚落,房中三人,耳中就听到,屋门被撞开的声音。
两男两女,几乎是在同时,抢进屋子。
“大师兄,抱歉我们打伤了你几个人,他们不让我们进来……”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肤色微黑的英俊年轻人,目光这时落到宝芙身上,遽然怔了怔。
宝芙看到这个人,不禁又惊又喜,低呼出声。
“小静!”
这身材高大的漂亮少年,正是被僵尸枢密府羁押的司徒静虚。而和他同时进屋的,另一个帅气威猛的男人,是飞飞。
他们竟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伏魔族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