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她们就得死。
死于微笑之不可言说的花朵。
死于她们的纤手。
死于妇人。
(《莎草纸文卷》,摘自普塔霍特普箴言,公元前二千年手稿)
赖纳·马利亚·里尔克
这算什么?
宝芙听到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很郁闷的问。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物不对!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对。这太不应该发生了——然而却发生了。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知道:独孤明是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因。
他就是邪恶的根源,只要能把这根源截止,就像关掉电源开关,这一切就可以暂时停止——lenka能从墙上被释放,阿灭也可以摆脱“塔”的控制。
这只是一个很幼稚的桥段。
但是她却实施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手——反正她也杀不了独孤明,所以,她只能吻他。
无关情,无关欲。她只是想阻止事情变得更糟,试想想,哪个女孩的初吻对象,会选择一只冷冰冰的僵尸?
她闭紧了眼睛,竭力不去体会,触碰到他的感觉。
这是一件当事人双方,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事,如果感觉要好,那才是骗鬼!
不过这么做显然是有效果的,不管独孤明是被她的厚颜无耻嚇住了也好,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好,总之有那么一恍惚,他分散了注意力。
宝芙听到lenka从墙上掉下来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简直是在地狱边上跳舞!假如她触怒了僵尸太子,他很有可能眼睛眨也不眨就要了她的命。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奇怪,既不恼火,也不高兴。
她刚才像个鲁男人一样,用力抱住他的脸颊时,弄乱了他的头发,有几绺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就像几片黑色的羽毛,温柔落在他脸上,笼上了一层美丽的阴影。而他那双黑色宝石眸子,透过幽暗,显得更加深遽,并且透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阴郁。
他就站在那里,只是阴沉沉望着她。
让她浑身都感到虚软无力,腿肚子不住战抖,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如果他再这样盯着她,她会死——他不会真是这么龟毛的人,因为一个小kiss,就要杀了她吧。也有可能!宝芙这时才懊恼的想起来,他说过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应该更不喜欢女人随随便便吻他——就在宝芙所有的勇气,都已流失殆尽,马上就要瘫倒之际,一只温暖、坚定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耳边听到阿灭沉着的声音。
“包袱,到我身后去!”
这是头一次,宝芙觉得阿灭叫她“包袱”,听起来还挺顺耳。
lenka一瘸一拐走过来,她身上的伤,除了让她行动略略有些迟缓,似乎再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和阿灭两人手中的银弩,很有默契的,一致对准独孤明。
“独孤明,你和我体内的‘塔’,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灭静静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想要杀人,渴望鲜血的时候,你应该很明白。”独孤明转过身,“你身体里的野兽,是我。”
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但他留下的这句话,却如挥之不去的魔咒。
就在这时,随着“哐当”、“哐当”,窗户碎裂的声音,今夜这个人迹罕至的旧仓库,变得格外热闹。
屋中,又多出十几条人影。
他们或是蒙面,或是戴着面具,刻意隐藏自己的庐山真容。
这些有门不走,却偏要走窗户的家伙,举起手中各色奇形怪状的武器,无声无息,迅速包围了阿灭。
敞开的大门,也快步冲进来几条黑影,最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虽然今天穿了一身式样很合体,质地感觉十分柔韧,像是刀枪不入的衣服,看上去还挺酷,但是宝芙一眼就认出来,他是阿灭的师父,长得很像她过去认识的一位卖凤爪的叔叔,她还记得他的名字,董鹤。
不过这位董鹤大叔,今天的表情,十足十像是被人追债。
他低眉敛目,一眼也不看阿灭。
“董鹤,为什么战狼组会来?”lenka一看到这些人,脸上的神情登时变得极为惊恐,她望着董鹤,声音急促,“我说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lenka!事情已经不那么简单了!”董鹤身后,一个身材很高,脸上棱角分明,右脸颊上,有一道长长伤疤的男人,安静的开口,“僵尸袭人事件的元凶,没有落网,我们必须把阿灭带回去!”
宝芙这时才明白,这些突然现身的奇怪人物,就是传说中的伏魔者,他们是冲着阿灭来的。但是他们来的,好像不是那么恰到时候。
貌似,伏魔者不能伤害没有杀人的僵尸,他们应该也不敢轻易触犯僵尸太子,但是如果这些普通市民的保护者早点儿出现,她今天晚上,就不用牺牲自己的初吻。
不过一定要计较的话,也许独孤明才是更吃亏的那一方吧。
“你们在怀疑我吗?”
阿灭平静的看了一眼那些用武器对准自己的昔日同伴,问。
“阿灭,事情在没弄清楚之前,你回到总部,会安全一些。”董鹤这时抬起头来,看了阿灭一眼,“你的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塔’,随时会爆发,那时……”
“那时,与其让我被魔灵控制变成怪物,还不如在魔灵彻底被释放之前,把我消灭掉,对吗?”
董鹤没有回答,不过他的沉默,已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