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独孤灭说出这两句话时,我明白我和小z 已经成为这男人的阶下囚。
但依据目前的态势,我宁肯选择跟着独孤灭而不是雷长老,而且我知道,独孤灭也看穿了我的心思。
当我和苏醒后的小z乖乖走在他身后,徒步穿过整个日落山学园时,他忽然问我。
“你以前见过雷赤乌?”
“怎么,你会读心术?”
我半开玩笑,心里却很震惊,这个年纪看起来比我至少小四五岁的男孩子,实在不容小觑。
雷长老就是雷赤乌,其实在见到雷赤乌大约十几秒后,我就想起我和他的渊源。
他也是我遗失记忆的一部分。那个惊魂夜,我曾与他一道喝过茶,还有一个名叫成易的男子和一个名叫莫难的女子。他们像是朋友,更像是亲睦的家人,彼此间那种深刻默契给我留下强烈印象。
但很奇怪,雷赤乌再次见到我,却并没有认出我。
我怀疑他若不是演技精湛,就是真的把我给忘了。的确,两年多时间不算短,而他也没有义务必须记得一个,被他和同伙催眠洗脑的普通女人。
尽管事有蹊跷,但我还是很好掩饰住我的惊讶,没有让任何情绪流露出,天晓得独孤灭这鬼是如何看出我隐瞒的东西。
独孤灭给我的答案却令我眼镜大跌。
“女人见到雷赤乌,眼神都会发热……”他说话还真是直白,不给人留转圜余地,“你除了热,还失落。”
就差干脆说我是一花痴雷赤乌的sb了。
我没想到自以为还过关的表现,却被个初次相识的年轻人一眼洞透。
独孤灭刚才寥寥几语,自我介绍过他负责日落山的安保工作。因此他要把我和小z带回他的工作地点审讯,我发现我们此刻已经走出日落山校园,正行进一个林木幽深,荒草绕膝之处。在这种寥寂长夜中通过此地。颇能领略聊斋鬼韵。如果不是小z悄悄耳语我,说这里就是去伏魔禁林的路,我早就拔脚开溜了。
宋宝芙、独孤明……我被强行抹去的记忆,以及神秘的日落山。还有眼前的独孤灭,不知为何都已在我脑子里绞成一团,分也分不开,理也理不清。
冥冥中有一个预感,我认为我曾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和这些人,和这座日落山甚至伏魔禁林都有莫大关系。
虽然我很想撒手不管这些事,但脑中宋宝芙一袭白衣的讨债鬼身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她救过我一命,我欠她的。
我没有忘记,我对她说过,我一定会回来找她。
能够进入传说中的伏魔禁林,或许对我解开这个谜团有所帮助。
抱着这种念头,我努力和独孤灭套近乎,尽管他身体五米方外都贴着“离我远点!”的标签。
几乎是小步跑着追上漫步走的他。我厚着脸皮搭讪。
“你好像很懂女人……”
这倒不是纯拍马屁,一路用目光追舔他那双修长挺拔的腿,我有种重返十八岁的赶脚。我相信,若非他总在脸上挂着副老子不爽你别找死的表情,想扑倒他摸摸他揉揉他的女人一定能塞满日落山。
结果还是顺遂天意,后半截路程里,我基本被这位态度恶劣的酷冷帅哥当做空气。要不是他那张脸英俊得实在让人恨不起来,我估摸肯定有很多人想杀了他。
伏魔禁林出现在我和小z眼前时,着实有些令我们失望。
和美丽如画的日落山相比,这里就像座壁垒森森的监狱。
而我后来才知道。伏魔禁林的实际功效,确实相当于一座监狱,只是里面关押的囚犯并非普通囚犯。
这里的建筑丝毫谈不上赏心悦目,全部灰扑扑的。岗楼林立,电网层叠,安静得出奇。
所以,当从那些坚固的灰黑色房中偶然传出某种异常瘆人,简直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嚎叫时,会使这黎明前的黑夜显得特别恐怖。
我和小z被独孤灭带进他的办公室。或者是他的宿舍。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除了完备的监控设施和包括卫星电话在内的通讯设施,就乏善可陈,甚至连墙壁都是没有粉刷的水泥毛坯。一张旧黑色单人铁床摆在角落,一个油漆剥落的储物柜靠着墙,再加上我们所坐的三把旧高背铁皮椅和一张铁皮桌子,及一些必需的简单生活物件,这屋里便没有其它奢余。
但挂在墙上的脏衣服和盥洗室内的洗漱用品,都说明有条单身狗长期蜗居此处。
如果住在这里的真是独孤灭,我不明白他好好一枚帅哥,为毛要以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自虐。
然后,有些受宠若惊地捧着他给我和小z一人一瓶的罐装能量饮料,我和小z开始招供。
因为在独孤灭两道坦白中又不乏狠毒的目光凝视下,任何人都会忍不住想让自己诚实些,更诚实些。
小z爆出他是如何勾搭上那个叫小宛的女人,果然这小子是精虫上脑,不值得同情。
他偶然在日落山看见过小宛,便为她的美貌神魂颠倒,于是千方百计跟踪她,偷窥她。小宛没多久发现这件事,就约小z晚上在日落山见。我怀疑,从头到尾恐怕小宛都是在下套,想捕获小z这只鲜美的兔子,而小z只是乖乖钻进去而已。
开始,小z很惧怕日落山的夜间宵禁,他也无法突破日落山的安保系统。可令他意外的是,小宛竟帮助他进入日落山,以后每夜如此。
这时我明白,今夜小z能轻松带我溜进日落山,想必是小宛已经事前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