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完全像是别人的故事。
“还要继续听下去吗?”,白医师按下暂停键,询问我。
“嗯,没什么所谓啊。”
白医师继续播放着我自诉的录音:
“前一阵子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生的意义。
有朋友说,寻找的过程也是人生意义的一种;有朋友说,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在自己的课题里修炼。也有朋友说,挣钱,挣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履行职责。他们说的话我似乎都懂,却好像也不太懂。
然而今天我不是要和你们讨论这个如此哲学的问题。
而是麻木的心长什么样?我会哭,一些歌曲电影能让我很容易触动很容易哭,可事实是别人怎么样也伤害不到我了;我会笑,笑的比任何人都灿烂,可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是真正的开心了。
我只是活在一具皮囊里。
而我的心已经被虐的躲在角落里连哭泣都不会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防火墙又重新建立了一次。大家放心,我不是那种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妇女,我倒是还特别害怕麻烦别人,现实生活中懂礼貌,谦虚,专业,但谁也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以至于我说到这里我都觉得我前面说得太矫情了。头脑不断合理化各种各种让自己逃避伤心难过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套路,谁还和你讲用心。可你想要赢,还必须得靠用心。
想用一句‘好想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哦’,可我发现我根本没什么好留恋的,因为开心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我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上一次开心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我连羡慕妒忌都不会了,而此时,却把自己的心跳声听得特别清晰,真讽刺。
当我明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带着露出八颗洁白牙齿的标准笑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早安,我感恩我还活着,我相信这一定是个美好和充满奇迹的一天,加油。
我想找回我的心,我不想如此表里不一,我不想每天早晨起来看到自己昨天露下的那个像个抑郁加精神分裂者的故事。
对,没错,前面铺垫了这么久。今天,我就是要记录下我和洲洲故事的结局,也许,很久很久之后,我都不会再联系她了吧。我们这辈子应该也不会有交集了。因为,我要忘了她,和这个心痛的故事一起忘掉。”
“停一停。”,这一次,是我主动叫停。
这完全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故事。我开始害怕。这是我做手术后第一次感到后怕。怕知道一些我没有办法接收到故事,所以,我喊停了。
“你还好吗?”,白医师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很好。”
白医师听我如是说,给我准备了一杯红茶和一些小饼干,放在我眼前。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眼前的小饼干和红茶。感觉似乎好了一点儿。
“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白医师。
“那么,现在,也该聊聊我俩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