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衍的神情淡淡，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意识到顾盼不是停留在两年前的顾盼，她现在是一名成熟的医生，并且贯彻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对于病人从来不逃避，也不畏惧，这是医生的天性。
他忽然很好奇，两年前她是怎么想到要成为医生的，救死扶伤，多么陌生的四个字啊。
救护车来了，顾盼把人送上车，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只是袖口、胸前都沾上了血迹，有点吓人。
“走吧，我带你去附近的酒店洗澡，顺便换身衣服。”在人群散去的时候，段慕衍走出来。
“对不起，搞砸了约会。”顾盼的角度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我不介意。”
她把收在手里的手套给他，“不过你的手套还是干净的。”
段慕衍停下来，和她并排走，握上那只满是鲜血的手，顾盼想要挣扎，段慕衍的手握的更紧：“我说了，我一点也不在意，走吧，天越来越冷了，在雪下大之前把你送回去。”
顾盼怔怔的任由他牵着走。
相握的两只手在红色血幕中仿佛带了点浪漫的情节。
就连丢失的伞，落下来的雪，满手的粘腻，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了。
段慕衍用自己的卡在这里开了一间套房，让服务员带着顾盼去房间了，他自己则是出去了。
顾盼没问他去干什么，他的背影在她的眼里一直时断时续，总是会被建筑物打断，他的背很宽阔，她想，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在他的背上肆意的笑过，哭过。
不管是与不是，第一次顾盼觉得他是可靠的。
他直接走进一家女装店，他的身材有型，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穿什么都能够带出自身的气质，店员是个有眼色的，看见段慕衍的时候就热情的迎上来。
“这位先生，您是想要点什么？”
一排排的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衣服，颜色各异的大衣摆放在左边，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件。
白炽灯尤为亮眼，在往里走的话就是内衣专区，他对顾盼的尺寸早就烂熟于心，至于两年的空白期，他回忆了一下那种沉甸甸的手感，咳了咳，顿时感觉身体有点发热。
现在的尺寸，目测和两年前应该是没什么变化的。
段慕衍没勇气做讨打的事情，所以买了一件外套和毛衣，就出门了。
顾盼的身材曼妙，胖瘦刚刚好的类型，摸起来的时候……咳，看起来就是非常的适合各种风格的衣服，所以段慕衍一眼就看中了外套。
这是他给顾盼买的第一件衣服，尽管是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他依然觉得很满足。
顾盼有点意外，原来他是给自己买衣服去了，而且看了眼手中的衣服，恰好很合自己的胃口。
“我先去换衣服。”她现在穿的还是浴袍。
“恩。”
等待的时间很短，顾盼喜欢果决一点。
“我们吃点东西我在送你回去吧。”段慕衍看了眼时间，这么一来一回的实在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吃晚餐的时间还是有的。
“不用了，我想现在就回去。”顾盼拒绝了。
段慕衍：“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回程的时候很安静，顾盼昏昏欲睡。
段慕衍放着顾盼喜欢的钢琴曲，没人说话，但是萦绕着淡淡的温馨。
从大道转到小道的时候，段慕衍说话了：“你不记得人不止我一个，爷爷一直都没忘记你，爷爷昨天跟我说想见见你。”
顾盼的头差点撞上玻璃，被段慕衍的声音打断，睡的不沉的人随即清醒过来。
“爷爷？”她吐出这两个陌生的词。
“恩，爷爷的身体不好，老人家时间不多，一直都想见见你，你抽个时间跟我去见见他。”
“你爷爷？”
“恩。”
顾盼差点忘了，段慕衍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家人是肯定的。
“那……伯父伯母呢？”
“在我还不怎么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段慕衍的语气很平静，对于这种问题并没有什么避而不答的想法。
顾盼沉默了一会又说道：“那等天气好一点的时候，我休息的时候我们再去吧。”
段慕衍内心比了个小小的耶。
到家了，段慕衍要送她，顾盼坚持不要，“雪下的越来越大，你快走吧。”
“你先走，我看着。”
段慕衍果真如他所说，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顾盼进门。
顾盼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纯白的雪地上，他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头顶上堆了几点雪花，看起来有点滑稽搞笑，顾盼摸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脏，却笑不出来了。
段慕衍对顾盼的冷脸没什么反应，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顾盼，确定她进去了之后他才打算进车里。
一道不明显却带着探究和敌意的目光从身后射来，段慕衍回头，一眼就看见二楼的男人，那是个身形不错的男人，站在阳台上，双手勾着裤袋。
遥遥相望，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误会，但是两人眼中的较量和敌意却明明白白。
段慕衍的神情凝固，站在雪地里几乎成了一道桩子，半分也挪不动脚。
顾盼从落地窗看见段慕衍依然没动，她皱了皱眉，他是在跟谁较劲呢？
“唉，姐姐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杰尼佛哥哥刚刚上楼去了哦。”洛西西整个人都要趴在桌子上，有点恹恹的提醒。
顾盼放射性的去看楼上，在看段慕衍，果然目光一直都是往上，原本想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