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教练,其实……我在进入这间办公室之前,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尼克斯队的球探了……但是,我还是想管你叫杰克教练。”王松静静地说。
杰克听了,微微抬起了头:“你早就知道?”
王松笑着点了点头:“首先,如果是真正的球探,无论是做公事还是做私事,出门在外,总该有一辆车吧?可你带着我,不是坐地铁,就是乘出租车,连辆公务用车都没有,球探怎么能这样?第二,你对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并不熟悉,找到这里是靠一路打听得来的,如果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会不熟悉自己的工作环境么?”
杰克愣了半响,才缓缓地说:“我听说华国人都很聪明,你……确实很聪明。”
王松笑了一下:“现在该你说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把我从华国带到美国,一切花销一切费用都是你买单,这到底是为什么?”
杰克长叹一声,坐在了地上,想了一会,最终双眼通红地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纽约尼克斯队的球探,我……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快四十岁了,一事无成,除了博彩赌球以外,什么也不是,妻子跟着别人跑了,孩子到现在都不肯认我,我是一个骗子,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很失败……”
王松看他几乎抽泣起来,不解地问:“那你是怎么盯上我的?把我带到这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因为我以前在学校里工作,我是一个体育老师,没错,我教过孩子们打篮球,他们都叫我‘杰克教练’。可是后来,我迷上了博彩,也就是赌球,赌比赛胜负,结果赔了个精光。工作也没了,家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想要生存,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可是该怎样才能生存下去呢?就在我万分沮丧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那段视频,就是连续投中五十个三分球的那个……我被惊到了,凭我体育老师的直觉和判断,你是一个不世出的篮球天才,所以我把你带到美国来。那个沃特森以前和我一起买过博彩,我和他算是认识。现在他又恰巧成了纽约尼克斯的助理教练,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我冒充球探,希望给你搭上一个通往的桥梁,可我没想到这个沃特森竟然这么固执,黄种人怎么了?尧明还是黄种人呢,还有以前在尼克斯队效力的林!”
王松等他说完了,也蹲在他的旁边:“沃特森说得没错,现在视频照片之类的,都可以进行后期修改加工,你就不怕那段视频也是修改的么?还有,你为了我做这么多事,好像对你的人生……没有太大帮助吧?”
杰克看了王松一眼:“我当然怀疑过那段视频的真实性,所以我才亲自跑去华国,我亲眼看到过你训练,也亲眼看到过你比赛,不仅如此,你天天上学和放学都拍着篮球走路,你知道么?目前在休斯敦火箭队效力的巨星控卫克里斯·保罗在上学的时候,也有这个习惯。至于帮助你……对我人生的好处嘛,我知道你们华国人非常懂礼仪,讲究知恩图报,你们那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叫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嘿你这个美国佬,如意算盘打得挺精啊!还天天跟踪我,连我上学放学拍球走路都知道!”王松被他的话气笑了。
杰克摇了摇头,十分痛苦:“我只是确保你真的是一个不世出的篮球天才,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并没有错,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给你这个机会?”
王松也笑了笑,他也很奇怪,在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应该和杰克一样,万念俱灰么?为什么自己还能笑出来。
“杰克教练,你知道么?其实对于你的身份,我一早就有了怀疑,但是我的内心还是乐于相信你,因为我的心中有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站在篮球世界最高的舞台上!”王松微笑地说。
尽管杰克的手段不太光明,但是王松并不后悔自己来到这里,因为天空才是雄鹰的舞台,只要是宇航员,那么他的理想就注定是太空!
“杰克……教练,我不怪你把我‘骗’到这儿,你们美国人的牛仔精神也确实让我刮目相看……”王松继续地说。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与华国师范大学的比赛失利,如果王松留在国内,恐怕只能选择等待下一次的预选赛。
等待的滋味是痛苦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高考失利,再来一年复读似的,更何况,这中间还掺杂着前女友舒伊的事。当时的王松可谓是球场和情场双双告负,而正是有了杰克极为荒唐的行为,王松才得以歪打正着似的换了一个环境。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正是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王松才得以迅速地与过去进行切割,而并不是长时间痛苦地陷入进去,无法自拔。从这一点上,王松倒是应该感谢杰克,更何况杰克为了他,也同样付出很大。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计划都没有变化来得快。”杰克说着,再一次难过地低下头去。
王松笑了:“不晚,杰克教练,这段时间里你教过我,在的球队里,最具话语权的是老板,而在球队日常运作上,总经理的态度也很重要。我刚才在沃特森的办公室里看到,从他的办公室能直接看到球场里发生的一切,既然一个助理教练的办公室都是这样,那么球队老板、总经理乃至主教练的办公室肯定都会是这样。”他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脸上挂着笑容,那是自信的笑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