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胡迭而微>27.(二十七)

害怕在夏知心里像野草一样疯长,一瞬间她想冲破这场大雨,想向天大吼摆脱困境,可是人在天地之间那样渺小,她的苦楚终究不算苦。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从屋檐冲进雨里,冲进命运翻云覆雨的大手里。

可她当真一点点的出路也没有吗?夏知不再想奔跑,在雨里狂奔这么久,没有结果终究是等不来的。她慢慢在雨里走,等待命运送给她一个出口。

路边经过一个年龄和夏知妈妈相仿的阿姨,看到一人在雨中幽怨彷徨的夏知,于心不忍上前给她打了个伞。听到夏知的询问,她笑了出来:“哈哈,小姑娘呀,你跑错地方啦!雨太大,你可能一不小心跑进来了,这是新的街道啊,前段时间在开发的,还没有投入使用,在这里你当然打不到车啦!我带你去大路上,那里可以打车的。”笑眯眯的阿姨牵着夏知的手,边走边絮叨:“我是抄近路想回家的啦,你的手这么冰,淋雨要淋坏的,回家让妈妈给你炖一碗姜汤……”

这个阿姨像是出现的神仙,突然就解救了她,她等待的命运的出口,是她吗?在阿姨的引导下,没多久夏知就看到了大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路边的店铺都亮着灯,行人撑着伞急匆匆地行走,她好像捡了一条命重回人间,第一次珍惜起这每日寻常的景色。阿姨热心肠,把夏知送上出租车才转身离去,可能害怕夏知女孩子不安全,还跟司机用当地话攀谈了几句。车窗将外界的大雨和夏知隔开,温暖的车厢给了她更多的不真实感。刚才在无人的街道行走,在大雨中没有感觉自己浑身的冷汗,这一刻那些冷汗和雨混在一起,在车厢的暖意里蒸腾,有种说不清的冷让她寒毛都竖起来,感觉自己少不掉病一场了。

回到家里,夏妈妈看到淋成落汤鸡的闺女,慌忙给她放热水,一边忙活一边骂她:“知知你是不是傻!怎么淋成这样,怎么不打电话让妈妈接你?”夏知在温暖明亮的屋子里,还有点没回过神的害怕,她眼前突然旋转起来,然后曾经的小三推了她一把,她年龄尚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然后小时候的她陪着现在的她旋转起来,夏知闭上了眼,意识也消失了,一下晕倒在地上。

看她许久不接话,妈妈从浴室探出头来,就看见夏知倒在小地毯上不省人事,吓得连忙冲了出来,扶起宝贝闺女。

她也当真病了一场。

平时疏于锻炼,吃饭不定时也不定量,最近又睡眠不足神经衰弱,今天两个小时大雨一淋,身体机能齐齐罢工,身体不给支持,大脑放出信息,干脆病倒算了,这身体是养不下去了。

一种难闻的味道。眼睛还睁不开的时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就幽幽围绕着她,刺得神经都开始抽搐。睁开眼时一片雪白,四方安静得让她以为自己到了天堂。旁边病床是空的,窗帘拉开,窗户开着半扇,外面是个阴天,灰白的天空送来一阵阵清风,她不觉得自己在夏天,这一切感觉像秋天,寂寥得很。

枕头下是她的白色三星,妈妈替她充好了电。打开有妈妈的信息,说她去上班了,让夏知好好静养,她回来再说。夏知心里无奈,她能有什么病,至于住院吗?右手还挂着吊瓶,她就用左手刷起空间来。这时候的大家还不像以后,空间活像个大型旅游市场,一放假就是层出不穷的自拍和旅游景点照片。同学们偶尔传两张照片,转发两条说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点了俩赞,兴致缺缺。

随即发现自己这里竟然有两条柏舟的未读消息。夏知打开,第一条是昨天下午三四点钟,柏舟问她到家没有。第二条是晚上十点多,说她的伞坏了。活像那条四点的消息延迟到十点才发送成功。夏知想了下给他回复:没事,用两年了,可以换新的了。柏舟几乎秒回她:你怎么才回信息?

夏知看看空旷无人的病房叹了口气,给柏舟回复:昨天晕倒了,在医院睡到现在。柏舟没有回复,过了好久她才看到屏幕上亮起来电界面,是柏舟的电话。她用左手在硕大的屏上划了一下,接起来,心里不禁要想:这屏幕这么大,留着拍人用吗?柏舟的声音是一如既往地低沉好听,没有过高的刺得她神经发痛的声音,反而舒缓得像摇篮曲。他又是一连串问题:“夏知你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是昨天淋雨病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夏知第一次打断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声音有些嘶哑:“我没事,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医院,不是淋雨,是前段时间睡不好。”柏舟似乎沉浸在夏知打断他说话这件事里久久不能自拔,半晌才说:“你找个护士问一问,我去看你。”

这时一个护士进来换吊瓶,夏知慌忙问她:“姐姐你好,请问这是哪个医院?”那个护士小姐姐一脸懵逼,感觉床上那个躺着挺长,看着挺壮的应该去挂精神科,而不是在这里吊水。她试探性的回复夏知:“x市xx医院?”柏舟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在电话里告诉夏知:“你等一会,我马上到,离我不远。”

嘀嘀嘀的声音里,夏知有些头痛。她把手机放在一边,跟护士姐姐闲聊天:“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啊?”她懵懂无知的眼神跟她的相貌一点也不符合,活像个八十岁非要说自己今年十八的难缠老婆婆。护士姐姐心里想,要不要把夏知情况汇报一下送到精神科去,她什么也没说,冲夏知笑了下慌忙走了。夏知一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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