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首座便抖了抖袖袍,姿态潇洒地离去。
临走之前,还撂下几句狠话,说若是罗拔这次不能进入大比前十,那就先关禁闭,关他几个月再罚晶石,如果交不出那么多钱,就等着卖身做苦力吧!
罗拔苦着脸,有些垂头丧气。大比前十?真是开玩笑了,这完全要看运气好不好,若是前几轮不碰上高手,那罗拔自然有很大的可能杀入前十,但是对于这种不确定的事,他心中是一点底也没有。
然而一想到不能做到的后果,罗拔就有些头痛,先不说几个月的禁闭,单是那四十来万晶石就够令他头痛的了。
赫子钱在窗边坐下,看着一脸苦相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你啊,今天真是太胡闹了,这一番风波,可是要闹上好一阵子了,一脉的山门,岂可像你这般肆意毁坏!”
“我也没想到的啊,本来只是想去报复一下,最多是来个群殴,可谁想到后来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等回过神来,已经是这样了。”罗拔拉过一个蒲团,在赫师叔身前坐下,耷拉着脑袋,连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底气。
橘色的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地板上,座椅上,以及罗拔清秀的脸庞上。清凉的山风吹了进来,带着夏日傍晚独有的气息。轻薄的窗户在嘎吱作响。
赫子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山门可是一脉的脸面,你毁了天剑山门,就是狠狠打了天剑峰一巴掌,这可是我们太华宗有史以来都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今日所犯之事的严重性?若不是首座相救,恐怕你现在早就被丢去关个几年的禁闭了。”
“啊?几年?”罗拔登时瞠目结舌,“不会吧?不就是个山门么,若是关上几年,人都要疯掉了。”
“跟你所做的相比,关个几年算是轻的了。”赫子钱淡淡道。
罗拔摸了摸脑袋,心说好险,若真是关个几年,那谁受得了啊。
“不过你可要好好努力了,首座可是从来言出必行的,若是达不到那个要求,你这趟可真要倒霉了。”赫子钱道。
“唉!弟子知道了!”罗拔咧咧嘴,无奈应道。
“好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尽力而为就是了……不过这一次闹得实在太大,我看你还是出去避一避的好。”
“出去?去哪儿?”罗拔惊愕道。
“离开宗门,去四处历练一番吧!这两年来,你一直呆在宗门里,除了秘境试炼,也没有出过远门,这样对于你的修行可不好,趁着这个机会,还是出门好好游历一番,增长增长一些知识,见识一下修真界的百态,对于你心境提高会有所帮助。老是呆在宗门里,难道不会感到闷吗?这外面的世界波澜壮阔,不去见识一下,实在是可惜了。”
“师叔啊……我一直在看报纸的,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吧!”罗拔道。
“这不一样,亲眼所见与你从报纸上所见,那可是差远了,这《金阁日报》也就当做娱乐娱乐,这偌大的世界,还需你自己去亲眼见识一番,我们大陈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修真界也是繁盛无比,你去见识一番,定会觉得不虚此行。没有真正在修真界游历一番的,可算不上真正的修士。”
“好吧!可是我该去哪里啊?”罗拔苦恼道,对此他可是毫无头绪。
“这得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我们太华地处仙门势力的中心,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比较安全的,只要你不跑到魔道修士的地盘上去,我想以你的机智,再加上太华弟子的身份,定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赫子钱道,“不过修真界一向来险恶,尤其是散修之中鱼龙混杂,这一点即便在我们仙门境地亦是如此,所以行走在外,还得多留个心眼,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师叔,这我还不知道吗?修真界还不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是大爷么,再说了,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我可没少在报纸上看到过,可是……我一个炼气期的小子,一没修为,二没宝贝,想来也不会被人给盯上吧。”罗拔咧嘴道。
“这可不一定,我们仙门境地还是潜藏着不少魔道修士的,魔道修士最喜欢吸人精血以及生魂,你这样炼气七阶的修为不高不低,正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赫子钱略带揶揄道。
“师叔……你可不要吓我!这一点也不好玩!”
“我可没吓你,只是让你多个心眼,提防一下这类事件,虽然只有极小的可能发生,但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赫子钱道,“现在才七月下旬,距离大比还有好些时日,你可以在外面多呆一阵,只要在大比之前赶回来就行了。”
“是!师叔!”
“对了,你好久没回家了吧,也可以趁此机会回去看看。”
“我才不要,家早就被人给占了,那些可恶的亲戚……看了就讨厌。”
“哦?还有这样的事?不过既然已入仙门,这些凡俗之事还是让它过去吧,毕竟仙凡殊途,凡人不过百年寿命,而我们修士只要筑基,便可有两三百年的寿元,你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那些凡俗的财物,对于我们修士来说,更没有半分价值。”
“我知道……其实我一早就无所谓了,只是今天见了那纨绔表哥,心中就来气,不过刚才将他暴打了一顿,解气了不少。”
“你那表哥可是在天剑峰?”
“对啊,还是盗了我的入门令牌混进来的,我父亲当年是太华宗弟子,因为战死才有了那枚入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