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带来了漫天的阴邪魔气,以及震天响的喊杀声。
四面八方有数之不尽的夜叉涌来,还未扑至,便有一股森冷的气劲疯狂地涌来,几乎要形成了一股惨烈的风暴。
重围之中,那一袭黑袍舞动得越发厉害,兜帽不住地抖动,露出了底下那张森然的红莲鬼面。
他长身而立,身姿宛若利剑,有股锋锐之气冲天而起,直刺苍穹。因为罩着一张鬼面,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永远只是一副瞋目怒视,狰狞凶恶的表情。
然而那一对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却是奕奕有神,蕴着一股璀璨的神芒。
只见他垂手而立,任凭周遭的夜叉涌了过来,待到欺近身周一丈距离的时候,这才爆喝一声,身上气势一涨,一拳往地上轰去。
那一刻,只见地面轰然一震,以他为中心点,有一圈金色的涟漪骤然往外扩散而去。
被这金色的涟漪一冲,最前面的一波夜叉登时身形如遭雷击,齐齐闷哼了一声,往后飞跌而去,撞上后一排的夜叉之后,仍旧是去势不止,带着身后的夜叉一起倒跌了出去。
一时间,伴随着金色涟漪的扩散,四周涌来的夜叉登时溃不成军,齐齐往后暴跌了出去,阵型乱成了一团,连原本那彪悍冲天的气势,亦是被扫荡一空,空余一地的狼狈。
不过狼狈归狼狈,除了第一排的夜叉受了不轻的伤,后面的夜叉却是完好无损。他们怒吼着,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重整阵型。
然而这时候,那黑袍人脚下一蹬,整个人宛若炮弹一般射出,浑身金光暴涨。双掌一推,便是一道道佛手虚影幻化而出,裹挟着霸道无比的气势,将那一个个炼气***阶的夜叉轰得吐血飞跌出去。
一时间,他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他气势如虹,不断地往前突进,身周不断有夜叉涌来,又纷纷被一拳轰得暴跌出去,实力强一点的,只是喷出一口鲜血,负了重伤,但是实力稍差一点的,便是被震碎了铠甲,在飞跌出去的时候,整个人炸裂了开来,化作一滩碎肉。
血光飞溅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殷红的颜色,空气中充斥着浓重得几近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之中,一道金光正飞速地突进,沿路一道道身影暴跌而出,一派一骑当千,势不可挡的绝世英姿。
漫天血光之中,那一袭黑袍已然半边都被染成了血色,一张鬼面不住地晃动,表情越发狰狞可怖,宛若修罗恶鬼。
过了一会,他似乎是厌倦了用手去杀戮,便抽了两柄雪亮的长刀,一手一柄。
他挥舞了几下,竟忽然有种与手中刀刃浑然一体的感觉,仿佛手中的两柄长刀已然化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
这一刻,他浑身精气神浑然合一,战斗的本能臻至巅峰,一身气势再次暴涨。
他心如明镜,没有半分的杂念,完全沉浸在了战斗的世界中,神识的作用在这一刻被放大到了极限,扩散出去,即便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感受到任何细微的动静。
——他能感受到四周每一个魔族士兵的实力,能够“看到”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以及每一柄刀刃的轨迹,甚至还有每一道气劲流动的方向。
在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这一片的掌控者,任何细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掌握。这种感觉分外的玄奥神奇,似乎比以前战斗之时,突然间感到时间放慢了一般的情况更加的进了一步。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却从来没有置疑过,仿佛这种感觉就像是血脉赋予的本能,与自己浑然一体。就好像自己明明没有用过刀,但在这一刻,却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用过了千万次,刀身已经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他迎着前方汹涌而来的一群夜叉,爆喝一声,两柄长刀上登时暴起一层耀眼的刀芒,旋即疾冲而上,伴随着翩然的步法,将两柄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
漫天刀芒激射而出,发出嗖嗖的尖锐破空声,远远望去,那刀光已经舞成了一片龙卷,掀起了一股惨烈无比的气劲。
四周的夜叉一旦被刀芒卷上,便被崩掉了手中的兵器,一身铠甲霎时崩裂开来,化为碎片飞射,继而一身血肉被刀芒给搅成了碎片,四下飞溅。
他裹着满天的刀芒,不停地往前突进,遇到的敌人越来越强大,那些***阶的魔族士兵已经自动退了下去,涌上来的都是校尉级的。
在这等情形下,精气就如奔涌的河流一般,飞快地往外宣泄而出,很快就见底了。
似是感应到这一情况,那些魔族越发凶猛地进攻了过来,一个个悍不畏死,露出疯狂之色。围攻而来的魔族中,已经出现了罗刹族,乃至有蛇部族的人,实力比之夜叉更强了几分。
罗拔的压力陡增,突进的速度不由缓了几分。蓦然,他一刀劈得一名罗刹族校尉暴跌出去,血洒当空之后,便停了下来,浑身气势收敛了一些。
四周的魔族顿时一怔,齐齐停下了动作,死死地盯着这个黑袍人,一个个面露警惕之色,目绽寒光。
罗拔环目一扫,将四周这些魔族的表情尽收眼底,忽地轻笑了起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将四周这宛若***一般围至的大军放在眼里。
他抖了抖一身被染成血红的衣袍,淡然一笑,接着甩了甩手上的两柄长刀,甩去了上面沾染的殷红血液。
旋即轻轻抬头,目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