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剑光纵横,轰响声不断,夹杂着一阵呼喝声。
面对漫天涌来的剑光,罗拔身形不断晃动,往前突进,同时双拳不断击出,震飞一柄柄明晃晃的飞剑。
铛铛铛,一连串金铁交击的爆鸣声,伴随着一个个修士的闷哼之声。
两派领头的修士面色凝重,露出了一抹忌惮之色,他们还以为,经历了这一番逃杀后,这小子应该没多少实力了,可没想到,却仍然这般悍勇。
罗拔不断突进,越打越酣畅,身上气势越来越盛。
然而就在这时,在前方的漫天剑雨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金色剑气,无声无息地射来。
这道剑气极为古怪,看似平平无奇,没什么气势,夹在漫天剑气中,根本就不起眼,但到了近前,它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带着一股令人心神震颤的威压,破空而来。
罗拔发觉异常时,已经太晚了,这道剑气已到了身前,骤然加速,刺穿了他周身笼罩的一层赤红光幕,狠狠撞在了祝融灵甲之上。
砰的一声闷响,罗拔浑身如遭雷击,面色扭曲了一下。
那一刹那间,就似有万钧之力在他胸膛上炸开,隔着一层灵甲,震得他五脏六腑一阵翻涌,浑身气机大乱,下一刻,咔咔一声,灵甲不堪重负,竟是裂开了一道缝隙,凌厉剑气长驱直入,涌入他的体内。
他登时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飞。
这时,又听得一声桀桀怪笑,一道金芒破空而来,从胸前的伤口钻入他体内。
罗拔只感应到一股阴冷邪气入体,钻入经脉之中,迅速窜动起来,径直往心脉部位而去。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呼了一声不好,轰然落地之后,呻吟了一声,便欲站起,然而他挣扎了一下,胸口便是一阵锥心疼痛,他登时全身一阵无力,又摔了回去。
神识往体内探去,却见在心脉部位,出现了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金色蜈蚣,盘踞在那儿,周身散发出一股黑气,涌向浑身经脉。
他面色抽搐一下,惊出一身冷汗,旋即只感脑袋一阵晕眩,混混沌沌,连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四周静了下来,再无剑光破空之声,唯有一阵桀桀的怪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山谷中。
他死死咬着牙,捂着胸口,奋力地抬起身子。
往前看去,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影,一蓬黑色烟气在半空涌动,落下之后,现出一个身着褴褛黑袍,面目罩在宽大兜帽之中的怪人,周身黑气弥漫,散发出滔天魔气。
这是个凝脉期的魔修,而观其气息,怕是有了凝脉中期修为。虽然罗拔此刻状态极为糟糕,但还是隐约察觉到了,笼罩在这黑袍怪人身上的那一抹妖气。
“凝脉期……”罗拔喃喃一声,不由苦涩一笑。
方才那一道剑气分明亦是出自凝脉剑修之手,否则怎能如此轻易撕开灵甲的防御,甚至击破了灵甲。
那黑袍怪人裹着一团黑气,飘在了半空中,从那兜帽之下传出桀桀的怪笑。
这时,自百里剑宗的队伍中,传来一声冷哼,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长相普通的青年大步走出,神色阴沉,冷喝道:“蜈老鬼,谁叫你出手了!以我的实力,难道还拿不下他?”
说着,他脸上五官竟是扭曲了起来,身子拔高,顷刻间变幻了形貌,化作一名身形硕长,相貌阴柔,略有几分俊美fēng_liú的中年修士。
其双眉如叶,眼睛狭长,透着几分阴鸷之色。
随着容貌变幻,他身上的气势亦猛地暴涨,深沉如渊,同样是一名凝脉中期修士。
紧接着,从画影剑宗的队伍中,走出来一男一女,相貌平平无奇,但一番变幻,化作一名身形壮硕的中年大汉,以及一名干瘦老妪。
这两人气势深沉,亦是凝脉中期。
黑袍怪人回身瞥了他们一眼,桀桀一笑,阴测测道:“真人曾嘱托,务必要万无一失,我只是照做罢了!”
那俊美男子嗤笑一声,不屑道:“我看是真人多虑了,这小子虽有点本事,但终究只是个筑基修士,以我一人之力,便可吃定他,何用出动你们几个。四个凝脉中期修士抓捕一个筑基期的小子,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
“没错,我一手就能捏死这小子,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
那中年大汉环抱双臂,神色有几分不悦,看着那黑袍怪人的眼神中,亦透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厌恶之色。
黑袍怪人不以为意,桀桀笑道:“你们可不要以为这小子这么好对付,听真人说,这小子有一门很厉害的手段,当日叛宗时,曾击杀了太华一名长老,且能与金丹修士对撼,否则你们以为,若真凭这点筑基期的修为,他如何从太华叛逃出来!”
顿了顿,他抬起手,从宽大袖袍中探出一只干枯漆黑,长着尖锐利爪的手掌,虚虚一握,便道:“现在这小子中了我的本命金蜈,任他有再大的神通,也不能使出来了!现在,他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
听罢,俊美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失声大笑,道:“击杀太华的长老?与金丹修士对撼?蜈老鬼,你莫要胡说八道,这可能吗?他不过一筑基修士,这世上有什么手段能让筑基修士击杀凝脉修士,甚至与金丹修士对撼?”
那中年大汉与老妪亦笑了一声,显然不信。
黑袍怪人道:“不信就算了,反正这小子已落入我们掌心。”
说着,他微微抬头,从兜帽下射出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