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梓墨今儿个回府回得晚,他特地提了一食盒的甜点,那可是他忙完后,特地绕路去买的。
结果,一进屋就见穆凌落手持一本书,眉头微锁,神情严肃,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大事。他挑了挑眉,不禁走上前去,把食盒往她跟前的桌上一放,把她手中的书拿了开来,“想什么呢?书都拿倒了。”
穆凌落这才回神,她任由宿梓,“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呢!”她鼓了鼓腮帮子,“今天姐姐来了。”
宿梓墨取了食盒,把里面的点心都给一样样儿地摆出来,摆了小半张桌子,“穆婵娟?她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最近,谢昭入了太医院了。”
“哦?”穆凌落挑了挑好看的柳眉,“年纪轻轻就能入得太医院,倒是他的本事。只是,他是怎么入的?”
“是三皇兄搭把手送的。谢昭的医术不错,前阵子皇贵妃不是一直都不舒坦么?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三皇兄举荐了谢昭入宫诊治,皇贵妃不日便痊愈了。故而,皇贵妃就说了几句好话,把人送入了太医院了。”宿梓墨淡淡地解释道,见穆凌落就伸手去拿糕点吃,他拍了拍穆凌落的手,“还不曾洗手呢!连翘,取了帕子来给王妃擦干净了手。”
连翘应了声,连忙取了湿帕子过来。
“父皇也应了?”穆凌落奇怪道。
“嗯,”宿梓墨用帕子给穆凌落擦了擦手,把她白皙纤长的手指都给擦了个干净,“父皇素来都迁就皇贵妃。”随后,他又给自己也擦了手。
“但是,后宫不干政,这是古往今来的道理。虽说太医院不是前朝,但也到底牵涉甚广,父皇就这样儿让她塞人入太医院?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而且,父皇看着也不是昏君的模样儿啊?”穆凌落越发觉得情况有异了。德文帝根本就不是昏君,但他处处迁就皇贵妃,这实在是很奇怪!就算是宠妃,也该有个限度吧!“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唔……”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叫宿梓墨塞了个梅花糕堵住了嘴。
宿梓墨垂着眼眸,冷冷淡淡地道:“谁知道呢!帝王的心思素来不好猜。”顿了顿,他转移了话题,“不过,云王最近会有所行动了!京中已经安静得够久了。你姐姐此行过来,可有跟你提起过什么事儿?”
穆凌落把软糯糯的梅花糕吞了下来,歪了歪头,想了想,“倒是不曾提起什么特别的。至少,她也没告诉过我,谢昭已经入了太医院了。只是,我觉得姐姐过来,怕是不会只与我叙叙旧那么简单。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心里慌得很啊!”
宿梓墨叹了口气,“别担心了,若是有事,你姐姐定然会与你说的。你就别瞎想了!来,先吃点东西!”
穆凌落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而这厢,正被谈论的主角穆婵娟此时站在厅内,垂着头,抿紧了红唇。
“东西放了没?”谢昭凝眸望着她,柔声问道。“好了,先过来坐下。你月份也大了,可莫要再这般站着了,累得慌!”
穆婵娟随着他的动作坐下,她咬了咬牙,皱着眉头,问道:“阿昭,你让我放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你不必知道。”谢昭淡淡地别开了眼,“你只告诉我,你放了没?”
穆婵娟咬了咬唇,并不答话。
谢昭扭头望了望她,见她半天没说话,眉头蹙得越发紧了。“到底做了没有?”
而正在这时,就听得门口传来女子的尖锐声音:“当然是没有。”
谢昭一愣,扭头看向门口,就见一身锦衣华服的宁珍公主正由宫女扶着站在了门口,她的视线扫过挺着肚子的穆婵娟,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起来,眼底浮过深深的恼恨。
“公主!”谢昭站起,走上前去,扶住了宁珍公主,“您怎么来了?贤国公府……”
“那里哪儿拦得住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贤国公府那一家子都给砍了!”宁珍公主冷笑着道,扶着谢昭的手,慢慢地走入了屋内,冷冷道:“你说留着这女人有用?所以连孩子都没打掉她的,我也就忍了。可是,如今这个女人非但没有成为你的助力,反而给你拖了后腿。怎么,你还要护着她么?”
谢昭一愣。
穆婵娟脸色越发苍白了,她搓着衣角,垂下了头。
“这就是你让她放入宸王府的罪证。她可没放进去,不过是去宸王府走了过场,指不定还给宸王府的提醒了,让他们提防我们呢!你瞧瞧,这就是我让人给捡来的,她把这东西可是丢入了河中,亏得我身边有习水的嬷嬷,不然还真就连这证据都没保住了。”宁珍公主让身侧的嬷嬷把****的信件递给了谢昭。
谢昭摊开一开,的确是他让穆婵娟带去宸王府的那份罪证,虽然水把字迹给模糊了,但还是能看得出一些模子的。宁珍公主并不曾骗他!
谢昭的脸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如何跟你说的?”
这是那位大人交给他办的事,他却没有办成!
他之前一直护着穆婵娟,一来是因为穆婵娟还有用,二来则是因为穆婵娟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被宁珍公主抓住了,又没有完成任务,那么穆婵娟的下场……
“我……”穆婵娟咬了咬唇,白着脸道,“我不会陷害阿落的。阿昭,哪怕是你,我也不能去害阿落。她是我的妹妹,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做?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陷害宸王吞了军饷的罪证!你竟然让我把这个放到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