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宸王殿下实在是用心良苦,如若不然,殿下如何能有今日?您因着殿下这般疼爱宸王妃,又为了让殿下与萧家有更深的联系,特地让他娶了宸王妃。这些,都在在是藏着您对殿下的疼爱的啊!”
只是,德文帝这么多年,用尽了心去帮宿梓墨暗中筹谋,但却是无人可知的。
旁人却只知道,德文帝对宿梓墨是厌恶的。
但是,当年荣华郡主何尝不是看出了德文帝藏着的心事,也算是半受了他的提点,这才特地去了冷宫里,把在里面的宿梓墨带了出来。
而冷宫的几年,总算是让宿梓墨安然成长了。
德文帝当年初初接了皇位,朝堂都还在动荡,后宫势力滋生,有些东西,有些人他根本就护不住,就譬如紫妃。
至于皇后为何会接受宿梓墨,或许一半是因为他可怜,一半则是因为她心中的愧疚。故而,这些年才能把宿梓墨视如己出。
而这也是紫妃的心机所在。
因为,皇后必须以此来欺瞒德文帝,而她又是个和善的人,但同时她更是德文帝的妻子,所以,她才会那么愧疚,却又那么义无反顾。
许玉站在最外围,身为个局外人,总是看得最透彻的。
而德文帝对宿梓墨的疼爱到底有几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是真的因为紫妃的原因,在恨着宿梓墨的。
顿了顿,许玉见德文帝并没有理会自己,又道了声:“只是,皇上您心中的疼爱,却从来都没曾向殿下提过。也是您父爱如山啊!”
只是,这位的龙心实在难测,他也生怕行差落错。
德文帝扯了扯唇角,垂眸望着手里的东西,半晌才慢慢道:“这么多年,就许玉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也只有你最是懂朕的心。旁人……呵!”
他这句呵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但是,听到这样的称赞,许玉却是不敢高兴的,甚至还觉得恐慌。
其实,许玉是了解德文帝,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叫人越来越害怕了。
而此刻,外面的梧桐宫,却几乎是要翻天了。
皇后受伤,这实在是令整个后宫都震惊了。
太医一bō_bō地来梧桐宫,几乎把整个宫都堵得水泄不通。
最后,还是穆凌落挑选了甚懂外科的张太医,由他来给皇后拔剑。
但张太医是懂外科,也是精通,但面对着伤在肩膀偏下位置的皇后,他却有些棘手。
他惶恐道,“虽然这伤不是致命伤,但这剑格外的奇特,剑身有血槽,恐怕拔出来后,会受到二次伤害,而且过后怕是伤口会很难好。最好还是由个懂剑的人来拔剑!”
这伤口虽不是致命伤,却在心口上方,若是一个拔剑不妥当,伤了大动脉,又止血艰难,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说着,就看向了宿梓墨。
此时,能够做主的也不过是他了。
宿梓墨沉默了一瞬,缓缓的颔首,“我来拔!”
穆凌落抿了抿唇,握住了宿梓墨的肩膀,“阿墨,我已经让人去府中拿救命丹了,母后一定会没事的。”
宿梓墨默然地点了点头,“往哪个方向拔?”
穆凌落指了指一个方向,“朝这,然后不要特别用力,但却要快速。”
张太医也是这个意思,他边让人去准备止血的药包,边附和道,“王妃娘娘说的很对。但同样的,手一定不能抖。”
宿梓墨点头便是明白,就只等着准备好了,他便可拔剑了。
而此时,原本疼晕了的皇后,也悠悠然地转醒了,见得众人一副严肃的模样,她略略地转头,就见宿梓墨的整张脸都面无表情,眉心皱成了川字。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阿墨,阿落,你们莫怕……母后不疼的……”
宿梓墨抿着薄唇,低低唤了声,“母后。”
其实,哪儿有不疼的,宿梓墨也不是没受过伤。何况,皇后一直以来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弱女子,何以能够忍受这般的疼痛。
她的脸色都煞白煞白的了,不过是为了安慰他们的谎话而已。
“母后,您不会有事的。我,我和张太医一定会治好您的,您不要那么悲观,您一定要好起来。”穆凌落急忙道。
皇后只觉得伤口疼得厉害,便是眼前都开始发花,她略略地抬手,就被宿梓墨给握住了。
她却抬眸看向了穆凌落,轻轻道,“阿落,紫妃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也不必自责。阿墨也是,这是母后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顿了顿,她低声道,“母后护不住你皇兄,难道还能护不住你吗?”
“母后,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宿梓墨说道,“我已经成为能保护您的大人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需要您这样的。那一剑,我并非不能躲开的。”
他其实完全可以躲开,甚至带着穆凌落躲开。
只是,当时德文帝在气头上,总得让他出了那口气的,不然怕是阿落就会受到更加剧烈的惩罚。
他皮糙肉厚,并无大碍。
但是,他却没想到皇后会特地给他挡。
皇后轻轻地笑了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宿梓墨,他果然是紫妃的孩子,长得还是那么的好看,但是哪怕身上留着异域的血,但外貌向却还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而他也真正的长大了。
这般想着,她不由摇了摇头,眸色温柔地道:“是,你是长大了,但是,在母后的心里,你还是当年那个孩子。”
所以,身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