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帝最后还是如塞米雅所愿,放了她离开。
而塞米雅离开后,并没有回驿站,她也没立刻去寻甘狄。
相反的,她去了一趟严府。
而严夫人得知了她竟然来拜访时,真是生吞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便是腿脚都没好利索,她还是匆匆忙忙地奔了出来,见到塞米雅的那刻,她几乎是愤恨地冲上了前来,“圣女?呵呵,你还来做什么?你害了我的孩儿,害得还不够吗?”
“你骗了我,说是能治好我的儿子,害得我去给王妃下了那蛊。结果呢,便是我孩儿都是叫你们下了蛊毒给害了。若不是我看到了那瓶药,阿流叫你们害死了,我都不明不白。”
说到这,严夫人揪住了塞米雅的衣领,目呲欲裂,几乎想要把她给掐死了才好。
而塞米雅对此的态度却是冷淡得厉害,她冷冷地睥睨着严夫人,“严夫人,你最好冷静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让我冷静?我儿子都要被你们给害死了……”
“不,你儿子不是我们害死的。是被你自己害的!”塞米雅轻而易举地就把严夫人挟持她的手给扯开,“是你亲自找上门来,让我以蛊为你儿子治病的。可不是我来寻你的,还请你搞清楚前后关系。”
说着,她拍了拍手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取了支竹笛,吹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
而随着她这一声,前院却传来了骚动,原来是原本还躺在床上养伤的严流,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伤了照顾他的几个仆从,冲出了他的院落,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前厅,就像是一尊雕像,硬邦邦地立在了塞米雅的跟前。
严夫人一惊,忙要来拉他,“阿流,你怎生出来了?外头冷,你快回屋子里去,娘这里还在……啊……”
她话还没说完,却是叫严流毫不留情地给推了开来,她本来脚伤就没好,这下是生生被推倒在地了,疼得额角直奔冷汗。
“阿流——”
但是,严流却对她的呼唤和痛呼都毫无反应。
塞米雅低低笑道,“他现在可不是你的阿流了,而是我的——药奴。”
随着她的语音落下,严流恭恭敬敬地躬下了腰背,面无表情,“药奴。”
塞米雅摸了摸他垂下的脑袋,“乖乖,真不愧是我养的狗。”
“阿流!”严夫人惊叫,转而恨恨地看向了塞米雅,“你到底对我的阿流做了什么?你个妖女!”
“呵呵,所以我最是不喜和你们这些中原人打交道。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圣女,恭恭敬敬的,生怕开罪了我。一朝不如你们所愿,就是开口闭口的妖女。你们欺瞒我们的时候,可以看不起我们,因为我们是蛮夷。而我们稍有欺骗,便是破口大骂,啧啧,这人啊,真是复杂。比起你们这些虚伪的中原人,果然还是我们南召好。”塞米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记得当初我给药奴验毒的事情吗?其实,那不仅仅是验毒,还是在验体。”
“你生了个很好的儿子,虽然是个痴傻的,但他的体质却极好,最是符合我们用来炼制药奴。一旦药奴练成,这天下就没有我们不能做的事情了,他会是我们最成功的药奴。”塞米雅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这是旁人都不会有的荣耀,能够为我的主人而战,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也不是啊,药奴?”她贴到严流的耳边,轻轻地呼气。
严流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冷漠地回道,“是。”
塞米雅吃吃地笑了起来,“真是一条乖狗。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啊,严夫人。若不是你特地把甘狄带出来,我还在苦恼什么时候能够把第一阶段的傀儡蛊打入他的体内,却没想到你却是这般的配合,真的是谢谢了。”
这对于严夫人而言,简直就是诛心的言辞。
严夫人当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叫着要冲上来,“我要杀了你,你个妖女,你还我阿流!”
但是,她才冲上去,却被严流给生生地扼住了咽喉,竟是直接给提溜到了空中。
严夫人当下就开始双眼泛白了,她的双腿在空中颤抖,却无法触地,脸颊都开始泛青。
就在严夫人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塞米雅的话就像是从天边过来的,让阿流把她给放了。
她捂着喉咙,半天都无法说出一句话。
但是,好在管家了看出有异,立刻派遣了护院过来,把塞米雅团团地围住了。
但这些对于塞米雅而言,根本就毫无威胁,她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眸却是冰冷得厉害。
“药奴,我们走!”
而随着她这声号令下,对于那些汹涌着上前来阻拦的严家护院,严流仿若是神鬼附体,力大无穷,对于那些有武术基础的护院,他轻而易举地就把人给摔到了地上。
便是他无法拦住的攻击,他也是眼也不眨地任由攻击落下,便是打得头破血流,他也没有丝毫退缩,就是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若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面对着严夫人惊恐的视线,塞米雅淡淡笑道,“放心吧,这些人是拦不住我们的。从吞服下傀儡股那刻起,他就已经是一具傀儡了,根本没有疼痛,没有感觉,只能听得到我的命令。便是被人打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的。”
这话验证了严夫人的猜测,她只觉得遍体发寒,眼见着严流的身上伤口还在继续增加,她忍不住用因着窒息而疼痛的嗓子哭喊道,“住手住手,快住手啊!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