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成国公府。
“香桃那个小贱人呢?她还敢不来?”白碧莹一大早起来,就在等碧落,她特地让柳绫罗帮忙传信给碧落,让她回成国公府,说是有事情相商。
结果,白碧莹特地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好生给香桃一点教训。可等了半天,就是不见她前来,心里这怒火可想而知。
雪梨刚从外面进来,见得白碧莹发火,眼眸一转,忙道:“可不就是,奴婢看她心里是没有小姐了。一门心思的把那柳凌落给当成她真正的主子了!奴婢那天就跟她苦口婆心地解释过,可她心里还是埋怨小姐,根本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还说自己就是柳家的下人了。”
“柳家的下人?”白碧莹一听,更是恼火,“呸,贱人!她居然要跟着柳凌落那贱人,可她别忘了,她的身契还在我们白家手里。她以为柳凌落能够护住她吗?没有我的允许,她就是我们白家的逃奴,我是能直接让官府把她拿去大牢里的。”
白碧莹想起这两天听来的消息,皇后居然让穆凌落那贱人去给宸王看病。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又岂会不知,到时若是他们两个解除误会,死灰复燃了,那还有她个什么事儿啊!
偏生她爹还一直拿着那玉佩迟迟不肯行动,说是要跟她姐白碧娟商量商量,其实也就是为了跟三皇子要个主意。可她爹不急,她急啊,她与宿梓墨的婚事快点定下来,就能以免夜长梦多了啊!
只要想到穆凌落那个贱人成天跟她心爱的宸王在一起处,她这心里就挠心挠肺,恨不得去挠花了穆凌落那张小妖精脸。
可现在连香桃那个小贱坯子,竟然也敢忤逆她了,竟然敢背着她,不回成国公府,去给穆凌落当丫鬟,这不是活生生地打她的脸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难伺候,连贴身丫鬟都不肯留在她身边。
“奴婢也这么跟她说过,但她似乎拿定主意,觉得小姐苛责了她,还跟奴婢说了许多那柳姑娘的好话。奴婢也劝过她,可是……”雪梨继续火上浇油。
白碧莹一听她居然还埋汰自己,那还得了,当下就拍案而起,怒道:“她当真如此说?”
“是啊。所以,小姐,现在可该怎么办?”雪梨见她恼怒,愈发的高兴。“要不要告诉夫人?”
她就恨不得把碧落给踩到脚底下,特别是看到现在碧落过得比她好,她更是嫉恨非常,凭什么她伺候着像白碧莹这样残暴的主子,她却能遇上个大方又温和的主子,凭什么她就能过得比自己好呢?她就应该被自己踩到脚底下,成为她脚下的尘埃。
白碧莹冷笑一声,“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还念着往日里那点子情分作甚?她想死,我就成全了她。逃奴,逃奴,她以为这罪名好听么?柳凌落敢用她,说明她的品行也不如何,用着别人家的逃奴,还包庇逃奴,就冲着这个,我就能跟她讨个公道。哪怕是告到圣上面前,也是我有理。”
本来白碧莹得知香桃当时那般奄奄一息,居然还不曾死,还翻身成为了穆凌落的得脸大丫鬟,她这心里顿时就打上了主意,想要利用香桃对付穆凌落,两人来个里应外合,直接搞得穆凌落在京中呆不下去了。结果,却没想到,香桃居然敢如此的不上道。
可惜,白碧莹却忘了,有时驭下不仅仅是威慑手段,她非但不反省平日里对香桃的不好,反而变本加厉,只会适得其反。而且,当日明明是她因着迁怒,直接折断了香桃的双腿,又让雪梨把她丢入了河中淹死。
俗话说,今日果,昨日因,一切都是她冥冥中自己造下的孽!
白碧莹咬牙切齿道:“可恶,都是群贱人,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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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熟悉的床帐,她不由愣了愣,讷讷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她依稀记得自己不想连累小姐,跳进了湖里,想要了结此生,冰冷的湖水淹没自己,她呼吸困难……然后,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小姐的脸,之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没死。”旁边有人接口说道。
碧落一愣,缓缓地往床边望去,就见穆凌落与连翘都守在她的床边上,两人眼下都有着淡淡的青色。她岂会还不明白,她眼眸一湿,低低道:“小姐,连翘姐……对不起……”
“你还知道对不起啊,说明你也不是没救。”穆凌落见她缓过精神来,忍不住松了口气,她抬摸了摸碧落的额头,“好了,烧也退了,也不愧连翘守了你一夜未眠。”
昨天半夜,碧落突然发起高烧,来势汹汹的,简直把连翘吓了个半死,也顾不得那么多,忙来叫醒了穆凌落,又是扎针又是灌药又是换了一晚上的湿帕子降温,实在是够折腾的了。
连翘也松了口气,见得碧落可怜巴巴的模样,这责备的话是如何说不出口来了,她蹙了蹙眉头,道:“碧落,以后莫要再如此任性了。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非得跳湖自尽。你知道你这一跳湖,会给小姐惹多大的麻烦吗?夫人现在本就是虎视眈眈地想揪小姐的辫子,你这不是活生生地送过去的吗?到时夫人肯定会说,是小姐苛责你,导致你忍受不住,这才跳湖自尽,以图摆脱小姐……”“没有,奴婢绝对没这么想。”碧落闻言,慌忙摇头,她望了望穆凌落,眼眸一热,低声道:“奴婢真的只是不想连累了小姐,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