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画心里慌张,连忙去扶柳绫月,口中焦急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柳绫月也不是个好伺候的,哪怕是伺候她多年的司画,往日里也没少挨她罚。现在她还撞得柳绫月跌倒,还不知道柳绫月会如何惩罚她呢!司画这心里头也是怕得厉害!
谁知,柳绫月这回却没如往日里般呵斥她,而是蓦地推开了她的手,就手脚并用地往外头爬,一点儿也不顾及她往日里的风范,脸上满是惊恐:“走开,走开,别追我……蛇,救命啊,救命啊!”
司画奇怪地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却见到了满地乱爬的毒蛇,顿时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只连忙去追柳绫月,“小姐,小姐……”
两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响亮,最后不少睡着的丫鬟都被吵了起来。只是这院子里到处都是丫鬟,根本没有小厮,见得那些蛇,个个都吓得面色苍白,都是抱头痛哭,根本不敢去驱赶一二。
柳绫月的院子里也有几个粗使婆子,此时壮着胆子,点了几个火把,往前送了送,蛇也甚是怕火,霎时都纷纷不敢往前。
司画见有用,连忙喊道:“快把它们赶走,赶走!雄黄,咱们上回端午不还备下过吗?你们两个去找一找,用雄黄把这些蛇给赶走!”
被她点名的两个丫鬟怕得只敢往后缩,“蛇,可若是有蛇的话……”
柳绫月只觉伤口麻麻痒痒的疼,浑身也有些有气无力了,她走了一步,却只觉得浑身骤然一软,只蓦地眼前一黑,就软倒在了地上。
司画一见柳绫月骤然倒地,连忙焦急地去扶她,“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另外一个丫鬟看到柳绫月光溜溜的小脚,见得她左脚脚踝上满是鲜血,她吓的脸色一白,指着柳绫月的脚,急切道:“血,小姐的脚被蛇咬了……”
此言一出,数人都把视线落在了柳绫月的脚上,只见那白皙如玉的小脚上满是暗色的鲜血,在昏黄的火光里呈现一种妖异的光芒。
若是柳绫月出了个万一,到时她们这一伙人都逃脱不了罪责的。只怕是连性命都不保,护不住主子的奴婢,在主子眼里那就跟一根草一样的低贱。
司画想着,就只觉得眼前一黑,连忙摇晃着柳绫月,“小姐,小姐您醒醒啊!还不快去,拿了雄黄来,再去个人去跟夫人报信!你们再如此,小姐出了事儿,我看你们谁担当得起!”
闻言,那开始几个怕得要死要活的丫鬟,也不敢耽搁了,在生死危机时刻,一个扭头冲去外头给夏莲报信,另外两个则是去寻了雄黄来驱蛇。
司画这也是心急如焚,只抱住了柳绫月,吓得泪都要出来了。若是柳绫月出事了,她是柳绫月的贴身大丫鬟,恐怕夫人第一个饶不了的人就是她了,夏莲的手段,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夏莲这边也已然歇下了,今天因着陶姨娘受了委屈,柳敬存自是要前去她的院子里安抚一番的,夏莲这也是恨得咬紧了牙,却只能作罢!
这会子被人叫醒,她就有些恼怒了,“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如此风风火火的?”
李嬷嬷也是被人紧急叫醒的,此时只俯身回道:“夫人,是四小姐出事了,方才四小姐院子里的丫鬟来报,四小姐被毒蛇咬了。这会就让您来拿主意了!”
听得是亲女儿出事,夏莲急忙披衣而起,“那还不快让人去请大夫?快去啊!还有老爷,赶紧让人去陶姨娘那把他喊来,就说绫月出大事儿了。李嬷嬷,你跟我一道去看看月儿。还有,让人备下雄黄,沿路撒过去。”
李嬷嬷颔首道:“是,夫人,奴婢已经让人去请相熟的章大夫了。雄黄也已经备下了!奴婢伺候您梳妆吧!”
夏莲这会子哪里还有心情打扮,她只穿好了衣服,“还梳什么妆,走啊!”
一行人慌慌张张地去了柳绫月的院子,李嬷嬷则是带着人先去撒雄黄。而夏莲一看那面色发黑的柳绫月,几乎都要厥过去了,只搂紧了柳绫月,喊道:“月儿,月儿,你怎么了?娘来了,你快醒醒,看看娘啊!”
夏莲见柳绫月一点儿反应都没,这心都疼了,只呵斥道:“司画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小姐怎么变成这样儿的?”
司画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伺候着小姐睡下后,就回到外头小床上守夜了。谁知,刚睡下不久,就听得小姐在里头喊救命,奴婢进去就看到小姐屋子里都是……都是蛇……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明明睡前什么都没有,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冒出那么多蛇来了!”
夏莲闻言,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只咬紧了牙关,“冒出这么多的蛇?月儿的院子向来干净,哪里会出这些个魑魅魍魉!我看,这是有人想害我的月儿!”
如此的设局,夏莲哪儿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有人想害死了柳绫月,这才放了如此多的毒蛇在柳绫月房里。若不是柳绫月醒来得快,指不定就会在睡梦中被蛇给咬死了!而不是仅仅只被咬了脚踝!
夏莲现在也顾不得追究这些,只指着柳绫月已然泛黑的脚踝,“你是死的吗?这是你主子,还不给她把这蛇毒给吸出来,留得久了,对她性命有害!快!”
吸蛇毒这事儿,夏莲自是不会亲自来做,此时又焦急不已,只能命令了司画去做。
司画一愣,显然没料到夏莲会提出这要求。若是这蛇毒霸道,指不定连她也要中毒了,这不是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