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有什么心事被戳中了似的，靠在墙上的人蓦地眉头紧皱。
果然！
季清清才是他软肋中的软肋。
猜中这点，丁月有点得意，“那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顿了顿，又冷笑着放一句狠话，“顾白，我缠你缠到死！”
十分钟后，丁月总算如愿以偿，叼着根烟耀武扬威的靠在客厅沙发上吞云吐雾。
顾白么……
在厨房洗碗。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淌的人心烦意乱，才被香烟压下的烦躁去而复返，她用力猛吸一口，险些没把自个儿呛的背过气去，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阵，再去看这房子角角落落，明明上一秒还都是干净整洁，这一秒却已经蒙了尘，画面泛黄，一幕幕仿佛回到久远的过去。
曾经这里是她最眷恋的安乐窝。
可如今……
鬼知道他和季清清在这房子哪个角落做过爱！
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就断了，丁月手一抖，连还燃着的香烟掉在沙发上都没心思管，踉跄冲到门口红着眼睛落荒而逃。
厨房离大门很近。
但即使如此，顾白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也只看到丁月打马而过的一小块侧影。
碰！
大门像被一阵疾风狠狠甩上。
顾白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走两步，脑子里冒出那句‘我缠你缠到死’脚下步子又顿住，他斜靠着门框，下意识伸手去摸裤子口袋，才想起来不久前香烟已经被她拿走了。
这阵烟瘾来的迅猛，压不下去，一时间思绪纷杂，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一卷卷轴毫无预兆的被打开，匆匆忙忙难以收场。
一定要深究，其实是他先缠上的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白仔细想了想，想起来是总算有了点乐子的高三。
高中第一年，无趣。
高中第二年，无趣。
高三，丁月出现了。
好像也就是才开学不久的光景，顾白作为前一次摸底考试正确答案的来源，将前后左右送上打包送上年级前一百，从此光明正大将各科作业分派给前后左右。
但没过多久问题就来了。
林湛给他做的数学作业出了岔子，一水的红色叉叉，最后那道大题绝了，空白答题区域情真意切满满当当写了篇作文——
《以后别叫老子写数学作业》。
数学老师批注：
放学来我办公室！！
“啧，你别说，高一那妞还挺实惠，三十八块五给老子也整一全对！”刚打完一局手游，林湛随手翻了下自己的数学作业，才准备邀功的，炯炯有神的丹凤眼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撞上顾白作业本上一水的红叉叉。
嘶——
“卧槽！”林湛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又嗖一声窜回去，拿着顾白作业本哗啦啦一阵翻，“这妞数学作业做得挺牛掰，明显语文阅读理解没过关啊，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把你那本好好做的！”
顾白脸色不太好看，“妞？”
林湛干咳一声，如实交代昨晚放学后的事情。
但又有点不解，“这妞是不是和你有仇？不应该啊，不是说全校女生都在幻想和你谈恋爱吗？”
顾白活动了下拳头，“等下操场见。”
“……”林湛哆嗦了下从椅子上摔下去，呲牙咧嘴捂着屁股哀嚎不止，“靠，上次操场见老子被你丫揍的连妈都不认识了，还来？”
顾白凉飕飕瞥他一眼，拿着作业本去办公室。
办公楼。
顾白楼梯爬到一半，停住了。
再上一层楼梯的拐角，有老师在和学生……吵架。
顾白原本可以直接上楼，然后从他们边上过去，只是听着那位老师发火的声音也是在是有些震惊……
“祖宗，我喊你祖宗好不？你帮人代写作业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能不能请你有空也把自己的作业写一写啊？作业本发给你是当摆设的吗？一片空白，你对得起自己尖子生的称号吗？”小胖墩高一时当过顾白班主任，挺和蔼的一小老头，林湛之前上课玩打火机把课桌烧着了也没见他发过火，但有句话叫杀人于无形，反正那一整年林湛动过不下一百次转学的念头。
小老头笑面虎的称号也由此而来。
原来还真有人能把笑面虎给点炸毛。
顾白悠哉靠在楼梯拐角给林湛发短信，然后上方就传来个脆生生充满疑问的嗓音，“这称号值钱不？”
嘶——
笑面虎血压一阵飙高，“这作业你就不打算做了是不是？”
“一份十块，你又不给钱我凭什么做？”小姑娘不买账。
“丁月，别以为你是我表外甥女我就治不了你，你奶奶知不知道你在学校……”
笑面虎还没威胁成功，小姑娘已经抢先一步以牙还牙，“那下个月的数学竞赛我就不参加了呗。”
“你……”
海大附中的确已经好几年无缘全国高中组数学竞赛的冠军，笑面虎气着气着就笑了，“这次要不拿个冠军回来，看老子怎么修理你！”
初中组的冠军，丁月拿了三年。
玩儿似的。
所以实在费解这个海大附中怎么连个名次都拿不到？
“表舅舅，你们这个省重点不行啊。”小姑娘咂了咂嘴，嘴里好像还含着颗糖，志得意满没把谁放在眼里，“一群弱鸡……”
楼下。
顾白按着手机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仰头也只瞧见肥大校服裤子下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