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语气就如个小女孩,可配上那张老脸,怎么看怎么违和,况且还死不认账,更是让我心烦。我没力气再和她纠缠,一边又问了一句一边把手探向身后,摸出腰带里藏的束灵绳,冲着何姨挥去。
束灵绳是宋昭阳借给我的,按照他的说法,一切鬼灵,除非懂得破除咒语,不然只要沾上束灵绳便会被捆住,有点儿类似于神话故事中的捆仙锁。而且操作起来十分简单,只要将束灵绳对准对方便可,可不知怎么回事,束灵绳明明已经飞向何姨,却在在距离她二十多厘米的时候顿住了,随后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我刚想再次挥起来,何姨却眼疾手快地抬脚踢了一下。我心下一喜,想着她肯定会被束缚住,没想到束灵绳却调转方向朝着王笺之飞了过来,迅速地将她捆住。
我着实吃了一惊,一面拉着王笺之和楼待月往后退,一面念了咒语解了王笺之身上的束缚。
何姨起身,手里拿着茶杯,缓缓地朝我们走来。“燕云,你对我一个老人家这么没有礼貌,不怕我生气吗?”
我瞪着她,刚要把袖子里的符咒扔到何姨脸上,她却早我一步扬起了手,把杯子抛向我们。
我见识过王笺之化茶水为利刃的本领,以为何姨也要使出什么独门密器,本能地转了个身搂住王笺之和楼待月,把后背对准何姨,心里想着后背骨头多,肉也硬,即使中了暗器也能多抗一会儿。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飘远,我睁开眼睛,何姨已不见踪迹,她扔的那个杯子已经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我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这才感到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燕夫人,没事吧?”王笺之问道。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你们也没事吧?”
王笺之和楼待月摇摇头,我忽然想到赵孟书不在,连忙问楼待月,“楼夫人,赵孟书和崔盈年呢?”如果何姨是李因的人,先进来的赵孟书会不会遭毒手了?
“盈年去里面休息了。孟书她进来的时候萎靡不振的,我本想问我呢她季英怎么样了,可她根本不理我,径直就回房了。”楼待月说道。
“哦,那就好。”我坐在椅子上,这才发觉后背凉飕飕的。原来不知何时我竟出了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哎,连束灵绳都奈何何姨不得,她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而李因,更是强大。我突然觉得己方实力太弱,自信受到了强烈打击。
王笺之似是看出我的担忧,说道:“燕夫人不必太过忧心,虽然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看上去他们比我们有实力,但是······”王笺之往赵孟书房间那边看了一眼,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宁大人和孟书之间有何纠葛,但我相信若是真遇上什么事儿,宁大人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不知道阎王大人那边会不会有所行动?”
“不会的。”楼待月说道,“地府看似平静,但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些年出的事儿还少吗?”
我想起我当初“闹事”时被阎王大人打进拔舌地狱,顿时觉得楼待月说得十分有理。但是,在听扶苏说孟婆大人“躲出去”后,我就猜测地府会置身事外了,只是当时没料到有宁文典这个变数。“对了,宁大人为何和孟书吵架?”
楼待月答道:“是这样的。我和孟书过去的时候,宁大人正要把赵夫人送进洗心池,孟书阻拦不让,说是赵夫人也是局中人,若是他打定主意对此事不予理睬,就该一以贯之,把赵夫人放了。宁大人说孟书胡搅蛮缠,他就是信了她才落得不仁不义的下场,他已经错过一次,绝对不可能重蹈覆辙。我来地府一千多年,还没见过宁大人那般动怒。不过,宁大人最后还是答应孟书给她三天时间,让她解决当年未办之事。燕夫人,孟书和宁大人以前是认识的吗?孟书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