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时央吗？”我转向赵孟书。王笺之的话我信，对于赵孟书还是有些怀疑，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每一个都是重磅炸弹，每扔出一个我的心就被轰炸得七零八落，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因为我愚昧固执的信任而像宁文典那样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怎么知道陆时央？”
“李因让他来送我。”我如实相告，“他还说让我提防你。”
赵孟书咬着唇角，眼神恍惚。我心里又烦躁又颓丧，无力地说道：“赵孟书，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做不到相信你了。”
“燕云，”赵孟书恳切地说道，“就这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解决完李因，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不忍心看赵孟书哀伤的眼睛，也不敢看，怕自己会心软。于是低着头轻轻摇了摇。
王笺之劝和道：“孟书，现在不仅仅是你和李因的问题，是我们大家和她的事情呀，你就算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出来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有什么是不能坦白的呢？”
楼待月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呀，孟书，如今我们本来就势单力微，难道你还要再生嫌隙让李因从中渔利吗？”
我看着赵孟书，多希望她能示弱，或者告诉我一二，哪怕只是无关的一二，我也会暂时封锁住好奇的念头与不被信任的委屈，和她一起并肩战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和她“算账”，可她却不为所动，反复地问我相不相信她。这要我怎么回答？！我越发生气，吼道：“不相信不相信，我甚至后悔相信过你。一直以来，你把我像个猴子一样戏弄，这也瞒着我那也对我说谎，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赵孟书，从今开始，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我说完，转身便走。王笺之和楼待月追上我，宋昭阳也跟了过来。独留赵孟书一人在原地，目送我们。
“荷华姐······”身后传来赵孟书的喊声，我掐着我的手心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她是不值得我用真心对待的，可越是这样想，眼泪流得越凶，等出了赵孟书的小院，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大声哭个够。
王笺之默默地递过来一方手帕，我接过来，刚擦干净这波泪水，下拨又汹涌地冒了出来，哼哼唧唧地快半个小时才止住。
“燕夫人，我们去哪儿？”楼待月问道。
“去我那里好了。”王笺之答道，“灵隐就这么大地方，我们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
“笺之小姐说得有理。”宋昭阳笑眯眯地拍马屁道，结果被王笺之狠狠瞪了一眼。他却呼噜呼噜脑袋，嘿嘿地傻笑起来，活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我被宋昭阳滑稽的表情逗乐了，大概也因为发泄一通，脑子中的水流出去一些，只觉得思绪特别清晰。我们跟着王笺之回到她的住处，这是我第一次来，之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江南韵致。
王笺之煮了茶，又做了些吃食，也许是饿了，只觉味道分外香甜，连一直愁眉苦脸的楼待月都吃了满满一大碗，更别说对王笺之极力讨好的宋昭阳，把剩下的小半锅都吃掉了，鼓着肚子坐都坐不稳，只好尴尬地站了起来。
王笺之撇过头轻轻笑了，仿佛春暖花开、炫人耳目。
我欣赏够美人，这才问宋昭阳：“宋大人，不知你对于打败李因有什么办法？”
宋昭阳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王笺之，完全沉浸在美色当中不可自拔，我叫了三四声才反应过来，说道：“燕夫人，对于冰玉散的传闻您可清楚？”
“我听赵孟书说过一二。徐福东渡带来三颗冰玉散，一颗徐福自己留下，一颗被秦始皇侍从临湛放到毒害扶苏的壶中，一颗她说是扶苏吃了，并欺骗我说扶苏是长生不老之人，可是这个谎言在我求证扶苏后便破灭了，哎，我怎么没想到，如此一来还剩下一颗冰玉散，会在谁那里？”
“赵高。”宋昭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