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行动不断的在进行着,一路上见到太多生死离别的场景,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将整个大地渲染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灰色画卷!
到处充斥着哭喊声,呐喊声,一位年迈的老奶奶泪眼模糊,想拉开盖上孩子的白灰布,不断的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她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军衣,头上戴着红色的头盔。救援人员不断的拉扯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背驼下来,再驼下来,直至完全附在担架上!但又很快被救援人员拉开了去。
另一边是一位失去爱人的妇女,姣好的面容上满是疮痍,旁边的嫂嫂和妹妹也是泣不成声,到处是担架上的尸体,到处充斥着死亡,血腥的味道!
她们甚至连自己的爱人尸体也还没有找到!
再一侧,中年的大叔双膝跪地,双手紧绷着脑袋,朝天咆哮!
他穿了一身消防马甲,在这个雨天里格外的引入灼目!
后来才知道,地震开始的时候,这位消防大叔救援了不下百号人,但却没能赶回家救救自己的妻儿父母!
此时的他,是在抱怨命运的不公吗?还是在懊悔什么呢?一排排的曾经鲜活的生命体,此刻被一层一圈的包裹着,比僵硬的坟墓更加冷而冰!
有人在寻找着!
有人在擦拭着已经冰冷的尸体!
有人在祈祷!
……
天堂可以容得下这些孤单的灵魂?
我不知道,这些灵魂好的坏的最终流向了何方,但我祈祷,他们去了如天堂般明净的地方。我不自觉的抚摸微微隆起的腹部,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绝望而血腥的场景中,我竟然升腾起了一种会心的微笑。我是在感叹命运对孩子的公平吗?又或是,这是某一个不小心被掩埋的天使,悄悄的依附到了我的身体里。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事情啊!
离那个家庭越远,看到的世界越大,就越是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和平凡感。唯一的担忧都落下了锦里的身上,她,还活着吗?不,她一定平平安安的,在某一个拐角的街道上,又或者她也行色匆匆的在救治伤员呢!这样想着,干起活来,愈发精神焕发,生龙活虎起来了,只觉得满眼见的,都是一种典礼,在悲惨中拥抱着一种喜悦。
升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就好像在这偌大的旷野寂寥中,在这横尸遍布的鲜血中,处处充满着希望之光。
她在何处呢?
她是否也在期盼着我们的再次相遇?
道路曲折崎岖,一口粮要运到这个地方都是不易,加之患难群众之多,医疗设备便更是罕见,许多伤员长久的被病痛折磨着,这时候,大山里的天然药材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只是一名志愿护士。”
“孩子,你是怎么知道这灰包可以止血的呢?”我被这一问给问懵了,我当然不知道这地上的东西是叫灰包,我只不过见它长得似锅柴里烧尽的灰烬,小时候锦里提过一句,这?
“我,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伤员,因为止不了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老头子白发根根凌乱,在风中飞舞着,只是我不知晓为何爷爷如此的激动?
我低下头,做作揖状,想远离这个糟老头,看起来莫名奇怪糟老头。
只听见一声,“神医,快救救我孩子吧,救救我孩子~”
这一幕来得太快,我没有来得及退出这个辐射圈,就被糟老头一把抓住了,“她可以救。”
“啊?”
于是我从这个营救圈被拉往另一个,在大家都忙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时候,没有人顾得上知道你的存在与否。
我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方式和锦里重逢,如果我知道的话,在这段被牵制的日子里,我一定拜师求艺,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个半斤八两的名声。
那日在深山中偶然遇见白发老爷爷,是以觉得此人面目凌乱,满脸横纹,不知是哪里冒出来吓唬人的,心下几分全是恐惧;待回至群众当中,他日日衣不解带,三餐无果,才知“神医”缘由,这心下才暗暗生出敬佩之情。
“你是小,小仙,小仙女,这名字果然不俗。”
我听着,心下暗笑,此小心非彼小仙,但也不做声,“神医找我可是有事?”
“天资聪颖,天资聪颖啊!”
“啊?我?”
“你可愿拜我为师,一生潜修医学盛典?”
啊,这糟老头,看来是有点神志不清,收我这样资质平平的徒弟,还不把他神医的招牌给砸了,更何况,这又不是在电视剧里的仙侠片,我还没这么好的运气可以去出演演员吧!
他见我狐疑,“怎么,你不愿意?”
糟老头,我当然不愿意了,你这般痴傻,想必我脑子也是坏了不成。
“哪里,神医的徒弟,又岂是我这般小人儿可以拜将的,还是算了吧,呵呵。”我绕绕耳朵,心下想到莫不是被这糟老头给附身了,说起话来竟也这般文绉绉。
他忽的抓了我的手腕,面色凝聚起来,过了几秒,又瞪大了他那老态龙钟的眼神望着我。
“你,你竟然!”
我努努眼,翻了个白眼,“神医抓疼我了。”
他松开手,转过身去,“我让你拜师,自有我的道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这人真是有趣味的很,放才还如此迫切,这一会儿的功夫不到,便冷却下来了。
本书由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