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始,熄了灯,那目光也随之被黑暗笼罩,瞬间而过的眼神,让g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江偌放下东西就去了洗手间,冲洗手上黏腻的污渍,凉水流淌过皮肤,传来不可忽视的刺痛感。
江偌翻过手,看了眼手背,微红。那咖啡是刚做好拿进去的,只晾了一两分钟,也就比开水温和那么一点儿。
她转动手腕,动作幅度稍微大点还是会痛。
如果不是钟慎帮了忙,那杯咖啡泼下去,无论是湿了资料,还是烫到g,日渐再次成为透明人的她,恐怕很难再待下去。
她能感觉到今天那一撞,是g故意的。
前一秒才亲眼看见她端起咖啡,g却毫无预兆的抬手,角度刁钻,专往她伤手上撞。
她以为,之前让给g和陆淮深牵线见面,已经足够让g对她改观,谁知最终事情没成。g自己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能力不足,估计会私心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寄希望于她身上,又看着她毁掉希望,一来二去,又给了人一种白看重她的心理,g恐怕比一开始更看她不顺眼,接着可能会想,既然她又是钟慎挑选进来的人,何不干脆找个理由开了她算了?
而她到如今更是一点都不知道钟慎的想法,让她进d
反正她不会认为是钟慎对一个见过两面的女人生出同情心或者好感,不然明知g不喜欢她,还将她往g面前放,分明就是给她找茬。
江偌看了眼镜子里愁眉不展的那张面孔,病了一场,病中一直担惊受怕,每天喝着大补的骨头汤还瘦了三斤。
她真是越发讨厌与人的勾心斗角,无论是她和江家,还是g和钟慎,抑或是她在g手下想方设法卑微求生的样子。
可又总有东西迫使她继续向前,无论是求生欲也好,责任感也好,好像一松懈下来,自己就会失足深渊。
江偌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待了会儿,擦干净手出去。
会议到了中午午休时分才结束,大半个上午过去,结果却似乎不是很理想。g神采飞扬,反观钟慎,面色反而有些凝重,会议结束后留陆淮深和江觐在会议室,闭门私聊。
江偌察言观色得出结论,估计是陆淮深这些人跟大公子那边没谈拢,又给了g争取的机会。
江偌和同事结伴去食堂吃午饭,站在电梯间等电梯,身后响起脚步声和交谈声,江偌背脊一僵。
镜面电梯门里,映出渐近的几道身影。
同事拉着江偌站在一边,笑着让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前面,江偌跟在旁边,低垂着眉眼,没做声。
钟慎说:“休息时间,不用那么拘谨。”
同事是个嘴巴厉害且有眼见力的,趁此跟老板侃了几句,玩笑适当又不显得阿谀奉承。
而江偌站在那儿,浑身都不周正,因为陆淮深就站在她旁边,她穿着平底鞋,他身量高大,挡住了她面前的大半光线。
江偌一直未抬头,双方都对彼此视而不见。
多日不见,加上之前种种,就算隔得再近,中间也竖起了重重屏障。
电梯到了,钟慎说:“女士优先。”
同事意思性的说了句:“那怎么好意思。”这才笑着转身走了进去。
江偌却转身就要往回走,“我就餐卡忘带了。”
同事伸出手来将她往里扯,“没事,先用我的。”
江偌已经转了一半的身,又被人拽着往回拉,手脚两处的伤痛得她瞬时眼眶湿润,脚没站稳,出于惯性又往里踉跄。
其实往前跌几步是能站稳的,只是脚要受些苦,江偌都准备咬牙受住了,腰忽然被人搂紧,用了点力让她站稳。
做过那些肌肤相贴的事,那人身上的味道,气息与感觉都已经深入骨髓,短时间内摘除不掉,以至于她想忘记,在对方靠近的时候,仍然能准确辨别出来。
江偌心脏紧缩,身体都僵住,第一反应就是缩着肩膀,想要躲开这触碰,同一时间,她站稳后,腰上的手便收了回去。
江偌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也忘记了在人前应该装模作样对他的帮助说声感谢。
她和同事站在最里面,她抬头就是陆淮深的后脑勺。
江觐偏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不善,她顿时觉得后脖颈生凉,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想起江觐之前进会议室之前,最后低声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你和江启应在打什么算盘,嗯?”
她当时心里猛地一滞,难道江觐已经知道爷爷让高随调查她生父的死因?
因为车祸已经有些年头了,尸检结果确定是车祸无疑,检查过车子,没有人为损坏过的痕迹,肇事司机逃逸后身亡,此案已结,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要从旧案里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有很大的难度。
江偌相信这世上的确有人会费尽心思设计一场‘偶然’的车祸,将无数人牵扯其中,只为达成目的,让自己置身事外,只是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有人为此而死,为此入狱,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江偌看着江觐,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还有江渭铭亲手策划……那她到底都在跟怎样的人作对?
万一他们故技重施,也用同样的方法让她从此人间蒸发呢?
越想越不寒而栗。
江偌走着神,同事推了推她,“到了。”
早上的会议之后,g心情大好,下午还特地找了江偌,让她明晚去跟副总的一个项目,需要应酬。
原来是因为钟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