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再次陷入死寂,柳呈张口结舌,今儿个怎么了?一桩桩不可思议的事会接踵而来,意识到不对劲儿,迅速求证:“等会儿,你说谁要娶谁过门?”
可能也没听明白,沈玉珏并没多大反应,倒是苏冰两个字让他稍稍蹙了下眉头,显然这个名字他不陌生。
“苏冰要娶三少爷过门。”
青年话刚完,白逸飞和柳呈便同时喷笑出,抓着沈玉珏一通摇晃:“哈哈哈,第一次听说女人娶男人,玉珏,她这是要娶你去当压寨丈夫,哈哈哈,走走走,我们跟你一道去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干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
都把牌扔下,快步往门外而去。
沈玉珏的嘴角近乎抽风,额头青筋也突突突的跳,暗骂了声,同样摔下牌跟上了大伙。
沈宅大门口,苏冰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好歹请大伙进去坐坐是吧?这不说交人,又不给痛快话,算怎么回事?真要耗到天黑?就在怒火噌噌噌直线上升时,隔壁翡翠忽然撞了她一下,立即仰头,看到的却并非什么救兵,一辆新潮黑色轿车,黑衣保镖上前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的弯腰等待里面人走出。
台阶上,已经坐满了龙虎寨的人,连苏冰都大咧咧叉着腿坐正中间,眼珠子全随着车中女人下地逐渐瞪大。
某女抬眉,不错嘛,这么漂亮又气质出众的女人寨子里可没出现过,连她都甘拜下风,蕾丝连衣裙,白色钩花手套,高跟鞋,披散黑发垂至腰际,究竟有多美,看周围那些糙汉子流出的一堆口水就知道了。
欣赏归欣赏,可苏冰半点不羡慕,因为比脸蛋,她自认不输给人家,比气质,就更不羡慕了,生逢乱世,这种纤柔娇弱大小姐能干嘛?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呵呵,还是觉得女人自强点比较好,也不羡慕人家的家世和那辆轿车,因为只要努力,这些她迟早都会有。
比起龙虎寨,其他全是扯淡。
柳如颜正要前行,却被眼前一幕弄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些穿着怪异的男人全像狼一样瞅着她不放,甚是猥琐,秀眉拧起,厌恶的白了一眼,问向身边保镖:“沈家怎么被土匪给包围了?”
一个眼神,一道歧视性口吻,纵然真是天仙,龙虎寨的兄弟们都难以上眼,回以一个更不屑的表情,继续垂头等待。
“怎么说话呢?”男人不打女人,可翡翠不是男人,缓缓起身,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走过去推了那女人一下,似笑非笑:“有种你他娘再说一次。”
“你干什么?”黑衣保镖立马掏枪对准不敬之人。
后面众人或坐或站,只懒懒看一眼,没搭腔,连凑热闹的心情都没了,只剩一肚子邪火,沈家到底在搞什么?这又饿又渴,真得打进去才肯妥协吗?
被枪对着,翡翠也压根不当回事,好似料定对方不敢开枪一样,歪头拨弄拨弄齐肩短发冲男人玩味道:“想打架啊?来。”指指自己脑门,嚣张逼近:“有种朝这儿打,姑娘但凡皱皱眉头就是你养的,打啊,怎么不打?”
黑衣保镖看女孩儿非但不怕,反倒步步紧逼,只能拉着柳如颜倒退,他还真不敢开枪,没看前面还有着一群拿枪的人么?这穿着和武器,除了土匪还能有谁?土匪杀人不眨眼,更不管大小姐身份如何,恐怕自己枪一响,他和大小姐今日就交代在这儿了,怎么会这样?沈家都不管管吗?
这里也才六十来人,沈家光一个赌场里的保镖都够给围剿了吧?
柳如颜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挑衅,气得浑身发抖,又不知如何是好,大门口被占据,进不了屋,离开?那颜面何存?怒喝:“你们也太放肆了,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也休想进这个门,不想死就立马给我滚蛋。”翡翠狠狠剜了女人一眼才回到苏冰身边,闷声抱怨:“您就非得沈老三不可吗?都给咱晾大半天了,一口水都舍不得送出来,如今还被这种人羞辱,大姐,这……真的很丢人,咱们走吧?”
又不是嫁不出去,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姐夫了。
苏冰一把将手里把玩的枯叶抛开,却没要走的意思,和沈玉珏其实没有过任何交集,但她知道,那是父母指给她的丈夫,她此生要跟着过一辈子的男人,父亲在咽气时都还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嫁给沈玉珏,发过毒誓,日积月累,她真的早把自己当沈玉珏的媳妇了。
生死与共,与子偕老,不能违背啊。
说喜欢,也是有的,每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她都很开心,特别是他出国深造,觉得很了不起,她的丈夫是全镇最好的。
都说他长得很好看,究竟是真是假,鬼知道呢,脑海中的沈玉珏就是个跟泥鳅一样的人,高高瘦瘦,大平头,很有男人味儿,正想着呢,就看到几个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一样的男人阔步而来,她知道里面一定有她的丈夫,因为已经听到后面几个守门人说了句三少爷,是哪个呢?按捺住心中激荡,慢慢站起。
终于,我们见面了。
无论是哪个,她都觉得不该听翡翠将脸弄花,想不到自己未来的丈夫会如此俊朗,最主要穿着够品味,而且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下意识伸手开始整理马尾辫和衣着,女为悦己者容,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们只看了她这边一眼,就急急忙忙去到那个娇娇女身边了,而且为首的男人还面带冷厉,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苏冰有了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