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许锦言正在沉思某人为什么生气,突然就被一旁的声音打断。许锦言看向许茗玉,收起内心翻涌的极度不快道:“怎么了二妹妹?”
“姐姐,我同祖母说起弹琴之事,突然想起姐姐在玄瑛会上的琴音美妙无比,所以就想和姐姐讨教一二。”
许锦言笑意一滞,明白了许茗玉的用意。
那边的许老夫人听闻便奇道:“锦姐儿从来也没见弹过琴,这怎么一下就弹得这么好?”
许锦言得玄瑛胜者的事,许老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许老夫人和李知书二姨娘这些人不同,虽说她也不喜欢许锦言,但是毕竟许锦言也算是许家人。
许锦言得了玄瑛胜者,光耀的是许家的门楣,对于这件事,许老夫人是乐见其成的。
但满意是一回事,惊讶就是另一回事了。从前蠢笨如猪的许家蠢货突然之间就成了北明的玄瑛胜者,旁人不说,就是许锦言的亲祖母都疑惑不已。
许老夫人一直没机会问,如今许茗玉提了起来,她这才顺着这个话头说了下去。
许茗玉听许老夫人有接话的意思,连忙便笑道:“听姐姐说是姐姐的母亲教的,对不对啊姐姐?”
许锦言闻言观之,瞧着许茗玉状似天真的笑脸,也扯了扯嘴角道:“二妹妹说的没错,的确是母亲在世时教我的。”
果然许老夫人冷哼一声道:“活人的曲子不弹,偏偏要弹个死人教的曲子。”许锦言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那边李知书和许茗玉齐齐看向许锦言,眼睛里怎么看都带了些看好戏的笑意。
“祖母,您不知道。这曲子的寓意是母亲对女儿的思念,母亲教我弹这曲子的时候,时常说起祖母对姑姑的疼爱,说祖母实在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呢。”许锦言强自压抑住颤抖的手和汹涌的怒意,扯出了一抹笑容。
祖母,让我说假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呢。可那代价您真的付得起么?
许茗玉听了许锦言的话,暗自嘲讽的翻了个白眼。这么恶心的话,也亏她许锦言说的出来。
明摆着是说的瞎话,可是许老夫人偏偏就吃这一套。
许老夫人的神情大有缓和,强自装出的庄重便松动了些许,眼神里也带了些笑意,“你娘倒是懂事。”
许老夫人眼里的周涵一直冷硬的过分,从来也没见个笑模样,对她虽说不曾怠慢,可是许老夫人才不满足于这样,她要的是护国将军的嫡女对她绝对的臣服。
可周涵是将军府小姐的出身,出身的骄傲使她绝不可能顺着许老夫人的意。
她是将门之后,尊严是她的一切。
而这也正是许老夫人极度厌恶周涵的原因,许老夫人因为自己出身不高,本就嫉妒这些出身高的显贵人家。
但那骄傲的将军家的小姐已逝,如今留下的女儿不仅说话中听,还在前段时间撑起了许家的门楣,对于许老夫人来说,她便再没有厌恶许锦言的理由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曲子我倒是有几分兴趣。回头等到了庄子里,锦姐儿便弹上一曲吧。”许老夫人笑道。
许锦言忙垂头称是,一副低眉顺眼状。许老夫人看了更是满意至极。
但一旁的许茗玉却暗自皱了眉,她的意思可不是这样。
一转眼眸,许茗玉便拉着许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玉儿特意为祖母做了糕点,祖母可要多吃一些。”
“你这孩子倒是有孝心,什么糕点?拿来我瞧瞧。”许老夫人拍了拍许茗玉的手,脸庞浮现出慈爱的神情。
李知书从身侧拿出了一个食盒,笑道:“这孩子昨晚上一夜没睡准备的,但厨艺太差,做的也不成样子。”
李知书将食盒打开,里面一个白色的瓷盘里放着翠绿和金黄色相间的精致糕点,油光水滑的,一个比一个美观。许锦言瞧了一眼,扯了抹笑,许茗玉是真的敬爱许老夫人还是假的敬爱许老夫人,一盘糕点就看了出来。许老夫人伸手取了一块,咬了一口便笑道:“这还叫不成样子?你对玉儿的要求也太高了。若要我说,这可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好呢。”
许锦言暗自摇了摇头,这许老夫人真不愧是出身不高,没见过世面。寻常官员之家怎么能跟宫里的人相提并论,她这话哪里敢见的了光?
许茗玉也没意识到许老夫人这话哪里不妥,连忙就抱着许老夫人的胳膊娇笑道:“祖母最疼玉儿了。”
说完之后,许茗玉把眼光放到了许锦言身上,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道:“对了,姐姐有没有给祖母做路上的吃食呀?妹妹也想看看姐姐的厨艺。”
“不曾,我比不上妹妹心细。”许锦言摇头轻笑,这才是许茗玉真正的目的。
许老夫人闻言便有些不悦,但还是秉持着威严的祖母形象并未多说,只是拿着许茗玉做的糕点多吃了两口。
许锦言瞧着那碟油光水滑的糕点暗自失笑,默默替许老夫人计算着时间。
不消片刻,许老夫人就开始头晕眼花了起来,一旁许老夫人的丫头竹青连忙就替许老夫人顺起了气,但并没起到效果,
许老夫人有晕车之疾,从许府到庄子的这一段有不少的颠簸之路,又加上吃了许茗玉给的一盘油腻腻的糕点,可不是要头晕眼花,现在没吐都算好的。
“呕”许老夫人捂着手绢吐了出来,方才进肚的糕点全被吐了个干净,翠绿金黄色糊成一团,极为恶心。
一旁的许茗玉下